既如此,那怪不得懷親王會這麼恨她了。
六皇子曾是最有希望坐在這皇位上的人,但被李迎秋親手鞭殺了。
兩年前,六皇子與懷親王行了一樣的事情——造反逼宮。
隻不過六皇子逼宮是中了李迎秋的計。
當時李迎秋沒給六皇子開口的機會,就讓他死在了那場逼宮中。
雲長清回神後輕笑一聲,道:“都說皇家關係亂,之前本宮還沒意識到,現在本宮信了。”
“對了,那司空治的妹妹佳韻太妃,似乎也是皇叔的紅顏知己?”
懷親王似乎從雲長清的表情中看出了譏諷,他情緒瞬間上湧,一把扯住雲長清的衣襟:“笑朕?你也配?!”
“自己就是個賤人生出來的東西!有什麼資格諷刺朕?!”
懷親王捏著雲長清的下把,嘲諷道:“你父皇頭上的綠帽子還少嗎?其中最出彩的,不正是你母妃給他戴的那一頂?”
這具身體本能的情緒之前冒出過數次,雲長清本以為這次懷親王詆毀溫貴人,也會讓李迎秋的身體情緒激動。
但沒有,甚至很平靜。
見雲長清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懷親王更惱了:“溫貴人同紀妃的那些私下勾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若非你父皇身居高位無人敢言論,不然他早就成為全天下男人的笑柄了!”
“後宮的妃子居然撇開他攪和在了一塊哈哈哈,他還算什麼男人!”
耳邊是懷親王的瘋言瘋語,雲長清轉頭看了一眼破爛的窗,外麵天色已經泛起魚肚白。
她出神地想,景明現在一定急壞了。
懷親王又哭又笑瘋瘋癲癲好一陣後,忽冷靜了下來。
他抽出腰間的長劍,將鋒利的劍刃橫在雲長清脖頸上:“說,今夜到底怎麼回事!那花、究竟有什麼古怪!”
雲長清也想知道藍螢花有什麼古怪,隻是她知道懷親王定然不會信她不知情。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雲長清伸手推開脖頸處的劍刃,平靜回望懷親王,不答反問:“你是怎麼將本宮劫來的?”
懷親王冷笑:“長公主好大的威風,你怕是還沒搞清狀況,現在,是你在朕手中。”
這破廟廢棄多年,附近早無人居住,是一片荒涼區。
就算他把雲長清給殺了,十天半月內官兵也絕搜不到這裏。
雲長清麵色不變:“皇叔就不想知道是誰背叛了你?那花又是怎麼回事?”
懷親王一下攥緊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緒。
緩了幾秒後,他問:“不是肖厲?”
“不是。”雲長清搖搖頭。
懷親王準備了那麼久,結果到頭功虧一簣,他豈會不想知道自己如何敗的?
他不僅想知道,還想的發狂。
和雲長清僵持了片刻,懷親王說:“地道,正殿裏有條地道,連接禦花園和宮外。這地道乃皇祖所開掘,朕是皇祖養大,在皇祖呆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懷親王正是從這條地道進的正殿,他本意是從禦花園的地道口進入,然後通外宮外,結果陰差陽錯到了正殿。
誰知一出來就看到雲長清獨自一人在正殿呆著,懷親王自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雲長清還真不知道正殿有條地道。
她壓下心中的驚詫,轉而道:“不若我們商量一下,皇叔放本宮回去,本宮放過懷親王府的人,如何?”
懷親王造反之前一直行動如常,包括府中的人也都一個不少的呆在京城。
大概懷親王對這次造反有十足的信心,連敗的可能性都沒想過,所以也沒將妻女轉移到其他地方。
此次懷親王造反失敗,懷親王府的一眾人肯定已被關押收監。
聽雲長清提起府中的妻女,懷親王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又冷漠下來。
“少說這些沒用的,老實回答朕的話,那些花究竟怎麼回事!又是誰背叛了朕!”
雲長清思緒轉得飛快,她道:“是一個個子很高,長著大胡子的男人,他、他說皇叔害了他家人,他要複仇。”
個子很高,長著大胡子的男人?
懷親王當真回憶了片刻,並沒有結果。
遲遲想不出個思緒來,懷親王再次看向雲長清,他冷笑:“那花呢?”
“花……花……”
“老實交代!不然朕現在就要了你的腦袋!”懷親王沒了耐心,劍刃再次抵到雲長清脖頸上。
他往前一推,血跡暈在劍刃上。
雲長清脖頸被冰涼的劍刃劃破,刺痛感讓她愈發清醒。
懷親王一口一個朕,不知是不是真的精神錯亂了,和瘋子拚隻會兩敗俱傷,隻能智取。
“花是……”胡謅的話還沒出口,破廟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粗魯的一腳踹開。
本就搖搖晃晃的木門嘭的一聲倒在地上,揚起一地灰塵。
雲長清和懷親王齊齊朝破廟門口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