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仆背對著晨曦的微光站在門口, 主子手上握著一把扇子,臉色要多陰沉有多陰沉。
看到頗顯狼狽的雲長清和她脖子上的長劍,他臉色更不好了。
雲長清驚愕地看著來人。
司空毅?
“失敗了, ”懷親王的對於司空毅的出現似乎並不驚訝, 他沉著聲音道了一句, 然後又問, “你怎麼過來了?”
聽這話音,兩人似乎很熟絡。
雲長清忽想到之前她中烈日豔, 這兩人私下就已達成合作。
司空毅緩步走進破廟, 立在了雲長清麵前。
他目光沉沉地掃了雲長清一眼, 看到雲長清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眉心一簇。
司空毅看向懷親王,似壓抑著怒火:“不是說好了嗎,她歸我, 你不準動。”
懷親王情緒起伏頗大,惱怒地說:“到現在了你還想著女人?七萬!七萬兵馬全沒了!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他恨恨地看著雲長清, 長劍往前一指,抵在雲長清眉心:“我要殺了她為我兒報仇!日後你想要什麼女人, 我都替你尋來。”
話音還未落地,司空毅身後的侍衛突然動了。
侍衛疾風般閃身上前, 雲長清還沒反應過來,懷親王連人帶劍突然飛了出去。
“嘭”的一聲重響落在地上。
情景互轉,侍衛以劍抵住懷親王的眉心:“別動!”
懷親王整個人都懵了,他震驚地看著司空毅:“你這是做什麼?”
司空毅麵若寒霜,眼神冷酷的望著懷親王,對侍衛吩咐:“殺。”
“是,是你!”懷親王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瞳孔瞪大,像一隻暴怒的野獸,“是你!是你背叛了朕!”
懷親王失去理智的朝司空毅撲來,一頭撞在了侍衛手中的長劍上,鮮血自他脖間往下滴。
還沒反應過來,侍衛手腕靈活一翻轉,劍刃在懷親王脖子上一抹。
發瘋中的懷親王定格兩秒,緊接著整個人撲通倒在地上,表情猙獰的一動不動了。
司空毅側首看了雲長清一眼,然後脫下了外衣,隨手蒙在了懷親王的屍體上。
雲長清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頭皮忍不住發麻。
懷親王和司空毅不是盟友嗎?就,就這麼殺了?
司空毅俯下身,半蹲在雲長清麵前。
“害怕了嗎?”司空毅問。
在麵對雲長清的一瞬間,司空毅的表情變得柔和。
他憐惜地看著雲長清臉上的傷,碎碎念道:“居然傷了我的迎秋,可真是……千刀萬剮都不夠解我心頭恨的。”
說著,司空毅便抬手去摸雲長清臉上的傷疤,手伸到一半又頓住。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最後又將手收了回來。
雲長清驚疑不定地看著司空毅,臉上寫滿了警惕。
看到她這個樣子,司空毅的侍衛忍不住道:“長公主何必這個表情,要不是我家主子,您現在是死是活還說不準!”
司空毅回頭橫了他一眼,鎖眉:“掌嘴!”
蒼穹滿心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值得,但又不敢說太多惹主子不快。
此時看到司空毅露出不悅狀,蒼穹二話不說往自己嘴上摑了兩巴掌。
不知為何,看到蒼穹欲言又止的樣子,雲長清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看著司空毅,試探:“那封信,是你送到長丹宮的吧?”
司空毅輕輕笑起,沒反問什麼信,直接一點頭承認了:“是我。”
真的是他!
雲長清滿臉愕然。
蒼穹忍不住抱怨:“要不是我們主子……”
“越來越沒規矩了,”司空毅嗬止住蒼穹的話,然後又望了望外麵,道:“天亮了,派人給長信侯府送個信兒,讓他們來這兒給懷親王收屍。”
“是。”
吩咐完以後,司空毅轉頭看向雲長清,聲音溫柔極了:“迎秋,忍一下。”
雲長清霎時間伶仃大作,她下意識拔腿就跑,但人起身還沒跑出半米,後頸處就被人重重一擊。
雲長清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雲長清是在一張暖和又軟乎的床上的醒來的 ,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被換了身幹淨的。
她望著陌生的床幔有些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被司空毅劫了。
好麼,這短短一天一夜,她連遭兩次打昏被劫。
這運氣,不去買彩票都可惜了。
雲長清苦中作樂的打趣。
緩了一陣後,她動了動身體,除了作痛的後頸,沒有任何不適感,雲長清心裏稍安。
“嘶。”她一邊揉著後頸,一邊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房間裏不止她一人,不遠處的圓桌前還坐著一身著淺藍色裙裝的女子。
女子手裏捧著布和針線,正認真地做針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