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枷藍扛著鋤頭種菜去。
第二日,塵曲修整清掃非恒院。
第三日,枷藍采果子,釀果酒,塵曲煮飯菜。
第四日,枷藍收紅豆又種紅豆,煮熟了煎紅豆餅。
第五日,煮黃豆,曬腐竹。
第六日,收鹹菜,收茄條,收豇豆。
第七日,帶上東西去拜地仙。
好像清淵在這裏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塵曲做的是從前枷藍做的事情,枷藍做的是清淵做的事情。
最後這一天回到菜園子裏,地裏的白菜被采摘了大部分。清淵如常醃菜,泡醋。還是少年時候的模樣,毫發未變。
枷藍一身在家時的村姑衣裝,立在門口,幾乎落淚。
裏頭的人道:“回來了?帶了客人?”
塵曲環抱著雙手,打量著這個人。
枷藍委屈問道:“我找了你百八十年了,你去哪裏了?”
她說這話時,低著頭嘟囔。
“我也不知道是到了哪裏?感覺沒過很久。找著路找著路,就回來了。”
她進屋去,一眼未敢看他。
隻見神龕上多了一副畫,畫上的人隱約覺得熟悉。
“這畫像是誰?”
“蒼奇。”
“那是誰?”
“不知道,夢裏見過的。”
枷藍看了鏡子,才想起來一旁的塵曲。介紹道:“這位是我認識的妖魔朋友,塵曲。”
清淵道:“給你采了花草,都是早晨開的花。”
眼見他並沒有聽進去枷藍的話,枷藍看著他,打破了這場夢幻泡影。而落下來的,隻有一方留聲石。
塵曲道:“這是示夢術,將人的夢境抽離出來,幻影一場。不過這塊石頭,和這個畫像倒是真的。什麼人能進這裏呢?”
枷藍道:“你知道了?”
塵曲點頭道:“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地方的確是很奇妙的地方。”
枷藍拿起那個石頭仔細看著,卻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塵曲道:“這東西,源於天宮。還有畫上的蒼奇,也和天宮頗有淵源。”
枷藍取下那畫道:“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很有魄力,他和天界有何淵源?”
塵曲道:“傳聞中說,上古洪水退卻,天地間有神,有魔,有神獸。這位蒼奇便是神之一,也是神獸。統領妖魔兩道,造冥府。與另一位神燮龍是至交好友。”
“後來呢?”
“後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神界一齊誅殺他而不死。燮龍舍本相真身,將他鎮壓封印了。”
“不死?鎮壓?這又是什麼意思?”
“神是殺不死的,長生不入輪回,隻有壽元盡後魂歸天地。仙魔妖鬼人,無一例外都會被毀滅。”
“神?和仙,難道是不同。”
“能具有創造之力的,是神。仙算什麼?不過是活的長久一點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