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撂在桌上,
“曆史上早有此菜,不敢說是獨創,隻能說是自製,恩,自製魚吞羊...魚吞羊、魚咬羊、鮮燉鮮等等等稱呼,說的其實都是一道菜。”
這小子,不是連裝菜的家夥大小都要比上一比吧?
薛光遠的嘴角抽了抽,識趣的沒敢說話,隻是點頭。
他可還記得葉銘中將就因為類似的情況被那個叫黃大山的家夥挑頭懟得顏麵盡失,聽說回到葉家之後又吃了葉老將軍好一頓皮鞭沾涼水,差點被抽得起不來床。
“嘻嘻。”
宛君如調笑道,
“林先生,你怎麼把鍋也給端上來了。”
林愁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的說,
“這不是小時候家裏窮慣了嗎,老林家祖傳秘方,就鍋吃飯格外香。”
眾人一齊瞪眼。
林愁撓撓頭,
“咳咳,其實吧,這道菜原本就是個圍爐菜,唔,就是那種一個爐子架著大鍋、一桌子人隻吃一道菜的趕腳,你們明白的吧,意思對就行了......我這不是沒找著合適的爐子和架子麼。”
“...”
你夠狠!
眾人完全可以理解,這一條鱖魚足有成年人一臂之長,整條下鍋整條出,一時找不到(更大的可能性是懶得找)合適的容器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總之,如果不在意那些細節的話,這菜,絕對沒毛病。
常人燉魚,皮翻肉卷魚不成魚,是為不美,而過油微炸,既能保證魚肉塑形又可使湯汁濃厚透白,無論燉或煮湯都是不二法門。
林愁這一巨鍋自製魚吞羊由於鍋大溫高,離火半天仍在咕嘟咕嘟的冒出氣泡,由於湯汁非常濃厚,從鼓出氣泡到氣泡破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種沉重與艱難。
也不分評委不評委了,眾人飛快的圍上前來,
“謔,還沒見過吃過這麼大一整條魚直接上桌的,看著就有種滿足感哈。”
“這...該從哪先下手?”
“您先琢磨著,哥們先吃為敬!”
“孽畜住手,齷齪。”
眾人紛紛下筷,爭搶中魚腹被挑開,滿腹的羊肉碎洋洋灑灑分離出來,滾落湯汁。
嫋嫋白汽從魚腹中升騰而起,一股特別到任何人都無法將之忽視的濃烈異香登時盈滿廳堂,似魚非魚似肉非肉,無比的濃鬱鮮醇。
“嘶,好香!”
“這種味道...我的天啊...”
“太香了,不可思議的香氣,古人誠不欺我也,‘鮮’之一字,果然是經得起推敲啊。”
其實,沈大儒獨愛一口魚腩肉。
隻因其肉質飽滿晶瑩脂肪充沛,而鱖魚更是其中上上之選。
魚腩經過燉煮後,幾乎呈現出半透明色,不附以濃厚的湯汁也能從裂口處看出皎皎油光纏連,晶亮動人。
當魚肉送入口中時,鱖魚那屬於蛋白質的濃香頃刻間充斥口腔,簡直讓人流連忘返忘卻世俗中的一切。
食客人多勢眾,沈大儒非常聰明的放棄了開口品評一番的想法。
一口魚肉一口羊肉,吃一口便“咦”一聲,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