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名字一樣罷了,牧嶸想,就見一個大大的包襲來,林微笑很凶猛地撲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肩,一邊狠命揉他精心打理過的發型:“渾蛋牧嶸!你這個大騙子!巴黎是有多好,讓你一去四年都沒回來!”
牧嶸回抱住她:“這不是回來嗎?”
“這哪一樣!”林微笑繼續蹂躪他。
兩人鬧了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靜靜看著彼此,一晃四年又過去,少年變青年,少女變美女。林微笑變了,不是相貌,她還是清湯掛麵,出水芙蓉般沒有任何雕飾,隻是開朗了,四年前鬱結的悲傷和絕望淡了,笑容裏多了陽光和向上的力量。
牧嶸也變了,更加好看和出色,初見的玩世不恭被穩重代替,變得像個男人了!
最經典的修身長風衣,裏麵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衫,襯得他身材挺拔,異常清俊。頭發剪短了,露出俊美的臉,神采飛揚又不失矜持。四年的獨自生活足夠把一個飛揚跋扈的少年磨礪成會掩藏情意懂得兼顧的男人。
林微笑伸出手:“你好嗎?影子先生。”
牧嶸握住,狠狠地把她往懷裏帶,抱住她:“我很好,你呢,蝸牛小姐?”
“我也很好。”
這四年,我們都很好,都在各自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奔跑。
兩人走出來,又開始發生像四年前一樣的爭執。
“打的!你哥囑咐過我,不能讓我們金貴的牧二少坐平民公交車。”
“坐機場大巴!林微笑你不羞辱我,拐著機會報複我,會活不下去嗎?”
最後林微笑拗不過牧嶸,拖著行李去坐機場大巴,牧嶸看她認真投幣,心裏有些酸澀。
傻瓜,我不過想多點和你獨處的時間。
四年了,他不去打聽兩人的進展,他既然決定放手,就放任不管。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決定了,就能忘了,他走得幹脆,心裏卻藕斷絲連,剪不斷,理還亂。
牧嶸挑了靠窗的座位,讓她坐裏麵,林微笑轉頭,笑盈盈地看他,他同樣看她,都不說話。
兩人傻笑著,直到林微笑受不了推了一下他的腦袋。
“好了,你這四年都做了什麼。”
“我拿到了臨床心理學和特殊教育專業兩個學位,畢業時,巴黎最盛名的心理學教授求我留下,不過我婉拒了,因為我聽到祖國的召喚。”
“很牛嘛,這麼巧,我也是雙學位,特殊教育和新聞學,大家都怎麼說的,橫跨兩大學科的天才。”林微笑托腮,笑得很狡黠,“我還拿了四年的新聞學院一等獎學金,牧嶸,我現在資產可不止3268元。”
“我的畢業論文被法國最權威的期刊收錄,刊名我就不說了,反正是法文,你也聽不懂。”
“沒你這麼牛,不過我在Z城電視台新聞頻道當實習記者,《直擊現場》的主播嚴曉明你聽過吧,她是我師父,我通過考試了,下個月轉正!”
“看起來要把你比下去真的很難,”牧嶸嘴角挑起一抹熟悉的壞笑,“我是學院最想與之上床排行榜第一名,而且四年都是第一名,坐在你身邊的可是把巴黎女人迷得欲罷不能最具性感氣質的東方美男!”
“……”林微笑目瞪口呆,好吧,她認輸,輸在他更不要臉!
牧嶸哈哈大笑,林微笑惱羞成怒:“你怎麼還是這麼壞?!”
好一會兒,兩人才停止玩鬧,林微笑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會先到小王子教育研究所上班。”
“好啊!我經常去當義工,我們可以一起去。”
小王子教育研究所是為自閉症兒童及家庭提供專業服務的非盈利機構,是牧父辦的。他聽到鹿鹿的事,牧嶸又選擇讀心理學,便在他走後,成立了孤獨症研究基金和研究所,提供專業培訓。
說真的,林微笑最佩服的就是牧叔叔,他永遠是做得比說的多。
前期工作很累,有人質疑他假慈善,但他從不回應,四年把當初隻靠誌願者幾個老師撐起來的小王子辦得風生水起,在Z市也頗有影響力。難能可貴的是,他堅持免費服務,從不向家長收一分錢,因為他們需要幫助。
想到這兒,林微笑忍不住說:“牧嶸,你一定會喜歡小王子的,你爸爸真了不起!”
“這是他該做的,”牧嶸不以為然,“他這麼有錢,做點好事是應該的。”
“你就嘴硬心軟吧!”
正說著,公交車站到了,一下車,林微笑跑向附近的小攤位,買了兩個可愛多。
她遞給牧嶸一個,用冰激淩碰杯:“歡迎回來,牧嶸!”
牧嶸咬了一口,記憶中的味道,甜到發苦。
30
說好了,這天給牧嶸接風。
阿信還沒下班,林微笑在廚房準備,牧嶸蹺著二郎腿,扯著嗓子喊:“本少爺餓了!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