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是的,回來了,和鹿鹿一起回來了。”
他們一起走過很多地方,小時候的田梗,溪旁,大桑樹。最後來到小時經常看日落的高處,以前被欺負了,心情不好了,總來這裏。晚霞照得鹿鹿臉紅撲撲的,他扯了扯林夕落的衣角:“姐姐,我現在像不像地球人?”
林夕落心一動,她捧著弟弟的臉說:“不要做地球人,鹿鹿,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鹿鹿不大明白,還是點點頭,林夕落不忍去看他身上的傷疤,手貼他胸前。
“還疼嗎?”
“好了,早就不疼了。”
鹿鹿搖頭,林夕落揉他的頭發,小傻瓜,姐姐會心疼。
林夕落在村裏待了幾天,便要啟程回Z城,她得找工作,開始新生活,況且,鹿鹿也要回去學畫。她勸爸爸一起走,爸爸不願意,在小村莊住習慣了,況且林媽媽還在這兒。
“我得陪著你媽媽,不能讓她一個人。”
林夕落沒辦法,隻能以後和鹿鹿經常回來看他。
臨走前,林爸爸吞吞吐吐地說:“夕落,你也不小了,有空處處對象,我看那小夥子不錯。”
那小夥子自然是牧嶸,林夕落哭笑不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想說和牧嶸沒什麼,但牧嶸對她太好,解釋不清,她隻能胡亂應著。
林爸爸沒送他們,給他們一個包,說是水果,在路上吃。說完,他就騎著老舊的三輪摩托車,去賣水果。林夕落望著遠去的背景,眼角有些濕,爸爸老了。路上,她打開,一堆水果裏放著紙包,打開是一遝厚厚的錢。
林夕落摟著鹿鹿,眼睛酸澀,爸爸啊,永遠是爸爸。
回到Z城,電視台的師父嚴曉明打電話問林夕落,回不回去,隻要有她在,電視台就有她的一席之地。林夕落很感動,但拒絕了,她之前做記者,是想鹿鹿能看到她,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林夕落去小王子研究所,當一名普通的老師,和自閉症家長一起。萬事開頭難,又在監獄待了三年,很多東西都要重新開始,工作很辛苦,不過很開心,看到小星星們一點點進步,什麼都值。
她每天和牧嶸上下班,仍住在別墅。她提過要搬出去,牧嶸不讓,說她要走了,誰來給他洗衣做飯,伺候他這個大少爺。林夕落也清楚,根本是牧嶸在照顧她,不過牧嶸堅持,一提搬家的事就各種傲嬌鬧脾氣,她也無奈,況且鹿鹿好不容易適應了,也不好再奔波,這件事就這樣拖下去。
生活也算重新踏上正軌,不知不覺,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爸爸有時會打電話,摧她要關心下自己的終身大事,林夕落沒在意,她忙著小王子的事,牧嶸卻暗暗計劃著。
表白吧!每天躺在床上,牧嶸就萬馬奔騰,他要對全世界宣布,他愛林微笑,不,林夕落。他還不習慣叫她夕落,可無論是夕落還是微笑,一想到心尖就能變軟。現在塵埃落定,他覺得該出手了。
怎麼表白呢?要不,直接求婚得了!
牧嶸越想越幸福,,奔騰的野馬已變成歡快的神獸,手拉著手唱:“求婚——求婚——”
他打電話給阿信,厚著臉皮:“哥,幫忙想想。”
“你這語調夠惡心的,”阿信正在加班,邊移鼠標邊打趣,“還不簡單,你直接跟她說,我是土豪,咱們做朋友好不好?”
“……”
兩人又說了幾句,末了,阿信又說:“對了,最近有攝像拍到一個人挺像劉茫的,你們注意點,這人是個瘋子!”
“嗯,我會小心的,哥,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牧嶸對劉茫並不在意,這三年,劉茫的消息時有時無,他並不在乎,隻要井水不犯河水,他不來打擾林夕落和鹿鹿就可以了,畢竟鹿鹿走失,多虧了劉茫。
牧嶸沒多想,他美滋滋地繼續,要不要請個高師算下,何日適宜表白。其實他喜歡撲上去,直接吃幹抹淨,不過太急了,一點都不高端大氣上檔次,無法顯示牧二爺風流俊逸萬人迷的形象,還是浪漫溫馨比較好。
廣告上那種牽條紅線,一直找的會不會太俗了?
熱氣球飄到半空打個我愛你?算了,林夕落不在高層寫字樓。
直接洗白白在床上輕解羅衫,嬌羞萬分地說奴家等得好著急?摔!太黃太暴力了!
……
最後牧大少爺隻想到最通俗最簡單的想法,他挑了個覺得適合表白發展革命友情的黃道吉日,下午翹班,做了一頓他覺得美不勝收,實則慘不忍睹的晚餐,去蛋糕店拿早就定做好的蛋糕,擺在中間。
眾星拱月,很好很好!
牧嶸各個角度欣賞了一下,接下來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等林夕落回來。
他在等待中模擬了幾個常景,最美好不過他剛說一句,“我們在一起吧”,林夕落抬頭,“我正想說這句”,要不要這麼美好,牧嶸滾在沙發上笑,可他左等右等,林夕落跟他作對似的,還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