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聖宣王一甩袖子走上了台階,百裏雪篁也跟著起了身。
那江羽柔原本不願意鬆開手,但也不好死纏爛打,隻得不情不願地鬆了爪子,梨花帶雨的麵容上沾著盈盈的淚光,襯著那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五指分明的紅掌印,看著很是叫人憐惜,就連白司顏這個始作俑者見了,都忍不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哦喲,真是好可憐的說!
斷斷續續地哽咽了幾聲,江羽柔絕對算得上是白蓮花當中的極品,就連哭都很講究,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也不是罵罵咧咧的怨憤哭訴,更不是糾纏不休的苦情悲泣,卻是隱忍著想要收斂情緒故作堅強,但卻一不小心泄露了委屈……如此一來,自然顯得更通情達理,從而也更討男人的憐愛。
對此,白司顏不得不承認,那前身的傻姑娘死在這種段位的白蓮花手裏,也不算冤枉。
“小姐……小姐救我……”
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押了上去,杏兒到底有些膽小,不由慌亂地朝著白司顏喊了兩聲。
白司顏卻是沒有急著喚住那些家丁,隻抬起眼眸暗暗地朝她遞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臉上則依舊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仿佛對眾人充滿了恐懼,聽到杏兒的求救也隻是忐忑不安地看向百裏月修。
“二哥……”
百裏月修是個明白人,一看到白司顏那裝模作樣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底打得是什麼主意,當即對眾人輕哼了一聲。
“放開杏兒,讓她自己走。”
家丁聞言麵麵相覷,不由朝那貴婦人看去。
貴婦人聞言立刻開口阻攔:“這怎麼行?那賤丫頭瘋了,萬一再出手傷人怎麼辦?!”
“瘋了麼?我看未必。”不以為然地勾了勾眼角,百裏月修轉而眸光一冷,連帶著口吻都淩厲了三分,“本少爺說放人就放人,出了什麼事,都有本少爺擔著。”
沒想到百裏月修會這樣說,一幹家丁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但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難道你們連本少爺的話都不聽了嗎?!”
從未被二少爺用這般厲害的口吻訓斥,家丁們立時就沒了底氣,匆匆鬆開手退了兩步,把杏兒放下到了地上。
“哼!”
知道有人撐腰,杏兒的膽子跟著也大了起來,不由得意地朝那貴婦人抬起下巴哼了一聲,隨即一扭頭,甩著鞭子邁著大步,自顧自走了進去。
被一個賤婢蹬鼻子上眼,貴婦人登時就豎起了柳眉,氣得不輕,當下就忍不住朝百裏月修嗬斥了兩句。
“二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你也親眼看見了,這個賤婢以下犯上,目無尊主,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人……你這樣護著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可不是嘛!”冷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江羽圓更是惱羞成怒,隻是剛才礙於王爺和王妃在場發作不得,眼下見王爺走遠了,即刻捏著刻薄的腔調,滿是嫉恨地盯著伏在百裏月修懷裏的白司顏,“雖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但方才是那隻瘋狗先咬的人,難道三妹不該親自教訓教訓自己的奴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