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兒是別人的地盤,那漢子倒是不敢造次,訕笑著賠了幾聲不是之後,就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白司顏抬頭,對著下人吩咐了一句。
“去煮碗醒酒茶來。”
因著白司顏豎起頭發換了個麵貌,再加上原本就沒見過幾眼,那家丁一時間沒能認出白司顏就是自家的“夫人”,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聽她這樣一說,卻也不敢怠慢,俯身應了一句便就匆匆趕去了廚房。
等了片刻,下人很快就端了解酒茶過來。
白司顏接過杯子,伸手拍了拍司馬懷瑾的臉頰,喚醒了他。
“喂、喂喂?還聽得懂人話不?把這杯茶喝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恍恍惚惚地抬起頭,司馬懷瑾被灌得有些厲害,隻覺得天旋地轉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按著快要炸開的腦袋揉了一陣,才隱約看清楚麵前的人是白司顏。
“你怎麼出來了?今晚上……不是、不是洞房花燭嗎?”
“先別說這麼多,把這碗解酒茶給喝了。”
見是白司顏,司馬懷瑾倒是沒怎麼防備,接過杯子連著幾口就把茶水飲盡了,隻還有些好奇。
“現在……天還沒亮吧?”
“現在是沒亮,不過快亮了,我還得趕回天岐山參加升學考核。”
白司顏的理由非常的充足並且正直,令人潸然淚下,為她孜孜不倦地求學精神而感動!
喝了解酒茶之後,司馬懷瑾稍微舒服了一點,腦子也跟著清醒了許多,聽到白司顏那麼說,不由得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升學考核的事兒……百裏司言,說實話,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對百裏雪篁,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對了……你們到底洞房了沒有?”
這個才是最關鍵的!
“洞了啊!洞了一晚上了,這不洞完了,出來透透氣嗎?”
“……”
完全沒想到白司顏會這麼簡單粗暴地回答他那麼私密的問題,一時之間反而搞得司馬懷瑾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側開視線輕輕咳了一聲,又默了一陣,聊表震撼之後,才略帶尷尬地開口。
“所以……你現在和百裏雪篁成了親,我們之間的、還有你跟重偃之間的婚約……都可以不作數了,對不對?”
這個……是最最最關鍵的!
聞言,白司顏先是一愣,沒想到都醉到了這個地步,司馬懷瑾還那麼關心他們之間的婚約問題。
下意識地,原本就沒把婚約當回事兒,白司顏幾乎脫口而出回答“是”。
然而……對上司馬懷瑾殷切的視線,還有夾雜在目光中那幾分讓人無法忽視的嫌棄和鄙夷,白司顏突然之間就不想讓他稱心如意了,想著聞人海棠手裏還拽著休書,反正休掉是遲早的事兒,眼下不妨逗他一逗。
這麼想著,白司顏即便微微揚起眉梢,伸手挑起司馬懷瑾的下巴,俯身湊了過去,往他的麵前輕輕吹了一口氣,笑得那叫一個媚眼如絲。
“算啊,怎麼不算了?當然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可能說不作數,就不作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