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顏已經被藥性“燒”糊塗了,根本就管不了別的事兒,隻一心想要降火,臉上的火,體內的火,腦中的火……在她的世界裏,到處都是火海,汪洋一片,並且還越燒越旺,完全沒有減弱的趨勢。
所以就算聽到了開門聲,白司顏也隻是心頭微微的一驚,手裏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猴急得宛如十年八載沒有開過葷的色狼,嘶啦啦的就扯碎了東傾夜身上的衣物。
行徑不可謂不粗魯,動作不可謂不暴力!
惹得一向厚臉皮的東傾夜都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羞赧的表情,連帶著耳根燒得愈發滾燙了起來。
隻不過,東傾夜中“毒”比白司顏淺,意識自然也比她清晰,對開門的聲音更是敏感——倘若是尋常時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偏偏是在這種幹柴烈火的緊要關頭!
那該死的混蛋還不是在外頭敲門,而是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這簡直……混蛋到了極點好嗎!
雖然剛才在祠堂的窗子外聽完牆角之後溜得快,沒有叫聞人海棠他們逮住,並且這一路狂奔回寢屋,東傾夜也注意留心了身後的動靜,並沒有察覺到有人跟來。
可是在這個時候,夜色都已經這麼深了,還有人如此湊巧地跑來白司顏的寢屋……東傾夜就連想都不用想,也能猜到來的人是誰!
知道有人來找茬鬧事兒,東傾夜自然不可能還那麼旁若無人地跟白司顏你儂我儂雲雨纏綿,一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就下意識地抓住了白司顏的手腕,想要製止她。
然而在強烈的藥性驅使下,白司顏就像是發了狂的小獸一樣,扭著小蠻腰掙紮得厲害,東傾夜根本抓她不住,還沒來得及握緊五指,就被她使勁兒掙了開,繼而更加洶湧澎湃猛烈狂暴地撲到了他的身上,要不是東傾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床沿,險些就被她凶悍地撲倒在了地上。
眼見著那人越走越近,最重要的是死丫還不關門,就那麼大喇喇地任由門扇敞開著!
不得已之下,東傾夜隻要再次伸手撫上白司顏的肩頭,試圖將她從身上推開一點兒,以便騰出空間來讓他稍微喘口氣兒,能說上兩句話——
“聞人海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煞風景?深更半夜地跑到別人的寢屋裏,是個什麼意思?”
聽到他語帶諷刺的質問,來人卻是沒有停下步子,徑自就走到了床頭,爾後拿出火折子點起了桌子上的蠟燭,繼而手執燭台轉過身來,笑著反問道。
“這間屋子原本就是我的寢屋,深更半夜跑到別人寢屋裏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驀地聽到這個聲音,東傾夜不由得虎軀一震,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像是擰巴成一條的麻花一樣,神情五花八門,有震驚,有心虛,有慌張,有惱火……仿佛到手的鴨子就要飛走似的,一聽出來人是百裏月修,東傾夜立刻伸出雙臂環住了白司顏的小蠻腰,像是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將她護在了懷裏,緊緊地不敢鬆手。
這個時候的白司顏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被東傾夜這麼一抱,就像是被繩子綁著一樣禁錮了她的行動,頓時不滿地扭動了起來,哼哼唧唧地想要掙脫他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