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沒掙得開,情急之下,白司顏張口就對著東傾夜的肩頭咬了下去,疼得東傾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點起蠟燭,火光雖然不夠敞亮,但也足夠照清楚眼前看見的一切。
隻見衣衫不整像是剛打了一場群架似的白司顏披頭散發地趴在比她還狼狽不堪衣不蔽體的東傾夜身上,宛如一隻走火入魔的小狸貓張牙舞爪地對著東傾夜亂抓亂撓,時不時還發出一些旖旎之中透著幾分嘶啞的聲音,在冷寂的夜幕中聽起來十分清晰,撩人心弦。
見狀,百裏月修勾了勾嘴角,在眼尾處拉出了細細的一絲笑紋,就那麼靜靜地瞧了片刻,也不趕著出手將白司顏從東傾夜的身上拽起來,隻開口催了一聲。
語氣不急不緩,口吻不溫不火,叫人揣摩不出他心裏想些什麼,隻是那“逐客令”下得倒是十分的明顯——
“怎麼?聽不懂人話嗎?那我就再說一遍——這兒是我的房間,你現在睡的是我的床,我不管你之前跟花宮嵐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也不管在我回來之前你都做了些什麼,但是現在,我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就別再鳩占鵲巢了……從哪裏來,就快點給我滾回哪裏去吧!”
就是說到“滾”字,百裏月修的語氣也是平平的,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可是聽在人的耳裏,卻是免不得叫人心頭一涼。
由著白司顏在自己的肩頭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東傾夜被疼得更清醒了,眼下又被百裏月修這麼一說,哪裏還能像剛才那麼氣勢淩人地開口趕人,但也不可能就那麼乖乖地聽他的話,夾著尾巴主動走人。
抬眸,見百裏月修就那麼直勾勾地在床頭站著,似乎沒有要動粗的意思,東傾夜隻當他是斯文人,頓了頓,即便如實相告,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百、百裏二哥……那個,你也看見了,現在是阿言抓著我不放,實不相瞞,她剛才不小心中了藥,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解藥可以救得了阿言,隻有我才能解了她身上的藥性……”
聞言,百裏月修眼尾的笑意更濃了三分,對東傾夜這種隻能騙騙三歲小孩子的謊話不置可否,但也沒直接揭破他,隻微微疑惑地拔高了聲調,問道。
“哦?什麼藥這麼奇特,別人都解不了,隻有你能解?我倒是從來都沒聽說過,你且說來聽聽,也好叫我長些見識……”
聽出了百裏月修話語之中的嘲弄之意,東傾夜卻是打算將計就計,順著話頭將這個謊話編圓了。
畢竟,他下在白司顏身上的蝴蝶蠱,確實是隻有他一個人能解。
而且百裏月修雖然嘴上這麼說,私底下恐怕也是知道有那麼些“奇特”的蠱和毒存在——隻要他的見識足夠廣博,東傾夜倒是覺得,用蝴蝶蠱說事,百裏月修未必不會相信。
這麼想著,東傾夜便有了底氣,連說話的語調都變得強硬了三分。
“自然是有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沒聽說過並不代表不存在……若隻是毒,或許隻有藥物才能解,可若是蠱呢?不知百裏二哥可否聽說過,蝴蝶蠱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