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百裏月修?”
東傾夜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能理解。
司馬重偃同樣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不知道白司顏又在打什麼算盤。
“為什麼要找他?找他能有什麼好處嗎?”
“就是!”東傾夜可還沒有忘記,昨天夜裏占了白司顏便宜的人裏麵,百裏月修也在其中!“像他那樣的老狐狸,根本巴不得弄死所有人,我們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司馬重偃關心的卻不是這個,當務之急,是奪過白倚竹手裏的那封休書,要不然他做什麼都是白搭,所以現在能找誰幫忙,他哪怕不情願,也隻能勉強地與其達成統一的戰線。
“聽說百裏月修是個很難相處的人,而在商海裏沉浮的家夥,往往都玩得一手好計謀……像他這樣喜歡把什麼事情都當成買賣的人,會無緣無故地就幫我們嗎?”
“二哥當然不會幫你們,”身為爭寵小分隊的“局外人”,白司顏雖然插手不了這件事,卻也為這幾隻智商有點兒拙計的小妾操碎了心,“但是他肯定會對付白倚竹,你們去找他,不會有錯。”
“哼……”東傾夜雙手抱胸,一扭頭,“我看他不順眼,不想找他!”
司馬重偃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接受白司顏的建議。
“那就隨你們吧。”
見兩人無動於衷,白司顏並不想幹涉太多,反正她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怎麼抉擇就看他們自己了,做到這一步……白司顏覺得自己夠溫柔體貼、仁至義盡了有沒有?
垂眸見到白司顏伸了個懶腰,又躺回床上補覺,一副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的模樣,東傾夜和司馬重偃不免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心底下也明白……白司顏本來就不是熱情似火的性子,在感情上一直很被動,如今事態發展到這樣難以收拾的局麵,她無論怎麼做,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所以最好的方法確實就是什麼事兒都不插手。
隻是明白歸明白,見著白司顏沒有偏袒自己,總是覺得有那麼點兒不滿足。
人總是這樣,沒得到的時候,千辛萬苦地想要得到,想著隻要能陪在她的身邊就已經是萬幸,可一旦得到了,卻又想要更多,想要對方的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自己。
可是白司顏隻有一個,想要得到她的家夥卻有那麼多。
白司顏可以接受他們,給他們爭奪的權利,但卻不可能滿足他們所有人。
說到底,白司顏這樣的做法其實有點兒小自私,任他們爭得頭破血流,也隻是翹著二郎腿兒一邊嗑瓜子一邊隔岸觀火,把什麼破事兒都撇得幹幹淨淨的,甩甩手一身自在,隻要她自己逍遙快活就好。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哪一個,又不是自私的?
要不是他們各個都想將白司顏占為己有,也不會讓白司顏如此為難,畢竟……率先動心的是他們,而不是她。
如果說他們這些個天之嬌子是外冷內熱的性子,那麼白司顏就是外熱內冷。
她對所有人都好,但卻誰都不愛。
白司顏不是沒有感情,在情義方麵她比誰都看重,隻是他們所渴求的、她的柔情蜜意,都包裹在了一層堅硬的殼子裏,需要別人一點一點地將其牽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