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顏拿筆的手一抖,抬頭對上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想起了昨天司馬重偃在那幅畫上動的手腳,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群家夥也是夠了!
明明她畫的是如此純潔的一幅畫,純屬技術指導型的動作示範圖,簡直單純得不能再單純了好嗎?虧得他們能想歪,還一歪就歪倒了十萬八千裏之外,把那麼正直的畫麵想象得色氣滿滿的,都不知道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所謂衣冠禽獸,說的大概就是眼前這一群人了!
想了想,白司顏忽而勾唇一笑,春心蕩漾,意味深長。
“當然是和我的夢中情人啊!”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變了臉色,連視線都變得犀利冷酷了起來,充滿了殺伐的味道!
“你的夢中情人……是誰?”
捏著毛筆湊到硯台邊蘸了蘸墨汁,白司顏幽幽笑著,收回視線垂下頭,自顧自在純白的宣紙上細細地描摹了起來,並不打算理會他們。
“不告訴你們。”
話音一落地,就有人劈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製止了她的動作,緊接著,案桌上的宣紙也被“嘩啦”一聲抽了開,抖抖著懸在了北辰元烈的手裏。
白司顏抬頭,看著一臉酷冷的獨孤鳳凜。
“幹什麼?”
獨孤鳳凜微微眯起眸子,漆黑的瞳孔中一閃而過危險的光澤。
“到底是誰?”
白司顏死咬著牙關,守口如瓶。
“我就不說!”
獨孤鳳凜的瞳色更深了三分。
“不說就不準畫!”
“不畫就不畫,”一甩手,掙開了獨孤鳳凜的禁錮,白司顏扯了扯嘴角,不以為然地哂笑了一聲,“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就不信了,你們還能盯我一整天?”
聞言,百裏月修微微一笑,笑裏藏了把亮閃閃的尖刀。
“你以為,我們盯不了你一整天麼?”
“別說是一整天,”東傾夜氣呼呼地走過來,酸溜溜地開口補充了一句,“就是一整夜不睡覺,也一樣有人守著,你想試試嗎?”
見著眾人麵色不善,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白司顏不禁有些頭疼,她原本是隨口胡謅了那麼一句,想要膈應一下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相信了,還跟她上綱上線了起來……這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準確的答複,隻怕接下來幾天就真的不得安寧了!
抬手摸了摸下巴,白司顏咬著嘴唇思索了片刻。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要是說剛才是跟他們開玩笑騙他們的,肯定沒有人會相信,可這一時半會兒的,叫她從哪裏去找一個夢中情人?
正苦惱著,耳邊就響起了司馬青檸的聲音。
“快點快點!大夥兒都在院子裏呢,可熱鬧了!你幹嘛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也不嫌悶得慌……快過來呀,別磨磨蹭蹭的了,又不是腿瘸了……”
眾人應聲回頭,卻見司馬青檸拽著司馬懷瑾匆匆走了過來。
見狀,西冥蘭諾不由疑惑地問了一句。
“咦?他剛才沒在這裏嗎?我還以為他們都在的。”
“切……”北辰元烈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因著昨天晚上白司顏跟司馬懷瑾幽會的事兒,特別的不待見他,“有些人就是這樣,表麵上不動聲色的,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可誰知道私底下在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