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珩秋的聲音卻打斷了她的走神。
謝嬌嬌朝園中看去,秦珩秋仍然跪在秦萱的身旁,隱隱是要將秦萱擋在身後的意思。
不知方才發生了些什麼,此刻秦珩秋神色激動,漲紅了臉高聲呼喊道:“皇上!微臣管教不嚴,才讓堂妹在宮中傷了人。若是皇上要罰,便讓微臣代為受罰1
皇上怎麼還要重罰秦萱嗎?謝嬌嬌蹙眉,心道不好,正想上前一步為秦萱說情,便見到沈格澤對自己含笑輕輕搖了搖頭。
謝嬌嬌愣愣地點頭便退了回去。但她腳步停住時,嬌俏臉上的神情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憑什麼自己要聽沈格澤的?
謝嬌嬌懊惱地咬了咬唇,右手用力拽著腰間掛飾,不肯再抬頭看向沈格澤。自然,她也錯過了沈格澤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皇上,林家小姐的傷看起來可怕,但微臣小心處理後又上了宮中上好的傷藥,現下已經無礙了。”太醫適時地站出,謝嬌嬌隱約覺得這太醫有為秦萱解圍的意思,卻又沒有證據。
“隻是這傷畢竟傷在了臉上,林家小姐這兩個月還需好生修養著些,萬不可讓傷見了風,再破開。”
林梓茂也停了抽泣,隻是剛上好傷藥的臉上看著極為蒼白,她沉默地坐在一邊,硬是有了絲大家閨秀的風範。
太醫拱手朝著皇上繼續道:“方才微臣問了林家小姐,她也說這不是秦小姐的錯,是她無意中闖入亭子,才造成了這般景象。”
皇上的眉頭緊緊糾在一塊兒,半晌後才沉聲問道:“可是會留疤?”
太醫又拱手行禮,頓了頓,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林梓茂,才低聲回:“依微臣所見,大約是要留下些許痕跡。隻是女子總是要施加脂粉,遮一遮,旁人也就看不出來了。”
這話的意思便是林梓茂的臉上必然是要留疤了。隻是若能用脂粉遮住,旁人倒也不會知曉。
可壞就壞在,林梓茂的前世姻緣和沈格澤今日都在場埃謝嬌嬌遞給林梓茂一個安心的眼神,心中卻有些苦惱。
秦珩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跪著朝前走了兩步,又伏地高聲道:“還請皇上責罰微臣1
皇上被他習武之人的大喊聲擾得頭疼,盡管今日是為秦珩秋舉辦的賞花宴,皇上也忍不住嗬斥道:“你何時聽朕說要責罰萱兒?”
見秦珩秋瑟縮了一下,皇上才繼續:“不過是女兒家的打鬧罷了,你一個男子,跟在這裏瞎摻和什麼?”
秦珩秋訕訕應是,卻仍然緊緊跟在秦萱身邊不肯離開。
見狀,皇上歎了口氣,與皇後交換了個眼神後,道:“但也是要罰的。萱兒初入京城,京中許多規矩與邊疆不同。這一個月你便跟在謝家小姐身後好好學學京城規矩吧。陸家小姐,還有旁邊這幾人,回府思過兩個月。”
“至於林家小姐,”皇上看了看林梓茂被包紮整齊的右半邊臉:“就派太醫去林右相府中,直到傷好再回宮。”
林梓茂垂在廣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她低著頭站起身,神情低落地謝了恩。
謝嬌嬌雖然心疼好友的遭遇,可皇上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忍了忍,還是沒有開口再為林梓茂說些什麼。
“好了,”皇後見鬧劇終於收尾,溫和地站出來開口道:“今日大家入宮賞花,別為了些許摩擦便傷了和氣。”
“秦小將軍遠從邊疆而來,今日與眾位貴女一道賞花,還請各位快些入席罷。”
一直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沈格澤突然開口:“皇嫂,今日賞花宴雖然是為秦將軍賜婚。”
“可本王也覺著,本王的沈王府,有些空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