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後,他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旋即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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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涼月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她舒了舒腰身,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男人,和昨夜一個模樣,沒什麼變化。

楚涼月探出手去放在他的鼻尖,氣息時有時無。她眉心微微一擰,或許他連三個月也堅持不了。

房門推開,楚涼月回頭看著一個侍女走了進來。“王妃,奴婢帶王妃回碧芳閣梳洗。”那自稱莫愁的侍女微微一禮,很是恭順。

楚涼月知道此處是蕭夜潯的房間,按理她應回自己的住處。

隨著莫愁出了房門,楚涼月就見對麵池逸和一個身著白衣的公子一起走了過來。那白衣公子抬頭間正迎上楚涼月一雙美眸,神情微微一怔,有些愣住。

楚涼月還是昨日的一身喜服,青絲未挽,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池逸見了她匆忙見禮,一旁的那個白衣男人微微頷首。楚涼月掃了他一眼,溫潤儒雅,五官俊秀,身上沾著藥草的香味,應是個懂醫理的大夫。

楚涼月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便隨著莫愁出了這清風軒。走在路上,楚涼月隨意的問道:“方才那個身穿白衣的公子是什麼人?”

莫愁回道:“那位是神醫歐陽熙,歐陽公子是王爺的至交好友,一直在為王爺的病情勞心。”

果然是個大夫,而且還是個神醫。隻是若連神醫也無法醫治蕭夜潯,不知這逍遙宮的聖物管不管用?

來到碧芳閣,楚涼月收起心思打量著這裏。這裏的的陳設很古樸精致,一看便是用心的。

“莫愁,去給我備些熱水我想沐浴。”楚涼月對著身後隨侍的侍女吩咐道。

她是管家派來伺候她的貼身侍女,是個行事穩妥,態度恭順的姑娘。來的路上,從莫愁的口中,楚涼月也知道一些關於蕭夜潯的事情。

蕭夜潯之所以病重,是小時候中過一次劇毒所致。本來好好養著也沒什麼問題,可是就在去年皇上的壽宴上之後,他便又開始一病不起。

楚涼月大抵也想象的出來,無非就是遭人算計,昨日她已經親身體驗了一會。其實生在皇家,也是悲哀的。

莫愁很快就令人備好沐浴的熱水,楚涼月讓她在門外候著,自己褪去衣裳泡在舒服的熱水中,手中拿著那隻從玉麵郎君那裏搶來的寶盒在打探。

她放下盒子,微微閉目,腦海想起在中國的時候,師父曾告訴過她,這隻盒子有著強大的力量。

單是打開盒子的辦法,就涉及到五行陣法,一旦錯了,裏麵的東西將付之一炬。當日,她才破解了這盒子中的陣法,正想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麼寶物的時候就被盒子裏的強光卷了進去。

隻是,方才她細細觀望了盒子,發現盒子上的陣法又發生了改變。她需要時間參破,才能打開。

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去闖逍遙宮,為蕭夜潯找那續命的聖物。

“影兒,你怎麼哭了?可是王爺他出了什麼事?”門外傳來莫愁擔憂的聲音。

楚涼月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好奇的走到房門前,正想打開,卻聽有女子嚶嚶抽泣的聲音格外的傷心:“方才歐陽神醫來看王爺,說王爺的病拖不了多長時間了。”

莫愁明顯有些驚慌,聲音也跟著微微顫抖:“怎麼會這樣?歐陽神醫不是醫術高超嗎,怎麼會救不回王爺呢?”

那叫影兒的侍女又是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音極小。“聽歐陽神醫說,他本來是打算找千秋閣,想讓千秋閣去什麼逍遙宮找什麼聖物救王爺的。可是聽說千秋閣不接生意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歐陽公子也很是懊惱。”

“千秋閣不是隻要有錢就可以辦事的嗎?為什麼會不接生意了?這下該怎麼辦?王爺平日對我們這麼好,若是王爺死了,那可真是老天無眼了。”莫愁有些憤恨道。

躲在門後的楚涼月愣了片刻,千秋閣不接生意了?可是因為她?想到這,她心中微驚。目光落在放在梳鏡台上的那隻盒子,如果她的身份暴露,那麼她的下場一定淒慘。

楚涼月覺得事情刻不容緩,既然歐陽熙也認為逍遙宮的聖物能救蕭夜潯,那麼她更要去闖一闖。

夜裏,楚涼月來到蕭夜潯的房間,看著床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人。“希望你命大,能等到我回來。”她說著輕歎了一聲,隻希望蕭夜潯不要發生什麼意外才好。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她微微易了容換上男裝,滅了自己房間的燈,隨即跳牆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