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飛低沉地笑了,“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怎樣都是對的。”
我哼哼兩聲,嘟囔著,“本來就是啊。”
段庭飛揉亂我耳邊的頭發,聲音更加低沉悅耳。
此時我發現……我對麵的周朗,臉色很差。他看著我們,笑容很牽強,“羅丹,段先生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我先走一步。下次我請你們。”
說完,他提起包就走了。
我看著周朗的背影,突然意識到,我好段庭飛剛才的互動,完全符合情侶之間的相處模式。這種熟稔和曖昧,對愛慕我的周朗來說,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我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感情上的事,從來都是長痛不如短痛。等他不再迷戀我,他會感激我。現在嘛,我真的沒有辦法顧及他的情傷。
我閉了閉眼,心中止不住歎息。
“怎麼,心疼了?”
我下巴突然被人抬起,隻能睜開眼。
段庭飛仍舊倚在餐桌邊,垂著眸,目光中摻了很多深沉的東西。
我眨了眨眼,不答反問,“庭飛,我們現在還算是夫妻嗎?”
當初我執意要走,他沒有挽留。雖然為了顧及著我父母,我們沒有辦離婚手續。但我們的婚姻確實走到盡頭。這一點,我想他應該知道。所以這三年裏,他從來沒有主動聯係過我。
而回國那次,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異常交換。成人的遊戲,沒有誰玩不起的。
這點,他也應該知道。
何必逼我把話說透呢?
段庭飛移開視線,身體微動,坐在我對麵。就是原先周朗坐的位置。但他剛坐下時,遲疑了一下,才調整椅子的位置。
“沒想到,你這位學長,還是個癡情人。”段庭飛說著,變魔術一樣展開手,手中立著一方紅色的絲絨盒子。
我心思微動,拿過盒子,打開,裏麵果然是一枚鑽戒。
段庭飛說:“羅丹,不管我們的婚姻事實如何,在法律上,你仍舊是我妻子。作為你法律上的丈夫,我有權要求你忠貞。”
我冷笑出聲。
想得美!
段庭飛又說:“當然,作為你法律上的丈夫,我想追求你。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
笑不出來了。
此時,段庭飛再次伸出手,手中又有一個粉色的絲絨盒子。
我一下子猜出裏麵是什麼,不敢接招。
段庭飛從椅子上站起,繞到我麵前。單膝跪地。
此時,我們視線相平。
“我一直覺得,男人下跪是一件可恥的事。但給自己老婆跪,真的沒必要計較太多。羅丹,以後我做錯事,你隨便罰我,跪鍵盤,跪搓衣板,跪榴蓮,隻要你高興……”
我看著他,一時真被他眼中款款柔情所打動。
段庭飛,一向知道怎麼對付女人,甜言蜜語都是毫不費力張口就來。今天這裏要是換一個心誌不堅定的女人,說不定真就點頭同意了。
但我忘不了那個被刀戳死的孩子,忘不了肚子上那一道疤。
我歎息一聲,“其實吧,我也覺得下跪是一件可恥的事。所以別輕易彎下膝蓋。庭飛,你先起來。有話我們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