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1(1 / 2)

血腥瑪麗,成分是伏特加、番茄汁、檸檬汁、伍斯特辣醬油、塔巴斯科辣椒醬、酸橙。

一直不喜歡這紅色的液體,偏偏那麼多人喜愛喝。

凡一件東西,一旦入俗眼,流行,暢銷,人人都知道,身價就跌了。

然而討厭它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要特立獨行,而是因為其中的味道,酸辣摻雜,恣意張狂,自以為是。

記得有人說,自卑、自戀、自虐跟雞尾酒似的,混合成一種品格。

可笑的是,現在的她就如這杯血腥瑪麗,孤芳自賞、自以為是。

想起那日的不歡而散,她再一次在心裏對自己做出評斷。

她怎麼會以為她可以要挾到他?

就因為他在新婚之夜出現在她樓下,就因為他那幾句輕易出口的甜言蜜語,就因為他承認不愛自己的妻子?

於是她竟然以為他就一定會選擇她。

哈……怎麼會忘了,他從來就不是可以任人擺布的對象,更何況,她和他之間橫著一道深深的溝塹。

他說:“你真讓我失望。”

是,沒錯。

她簡直笨得離譜,自以為退到情人的身份,就可以讓彼此之間看起來公平一些,挽回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

卻不知道,無論她要的是愛還是錢,都是他決定的東西,他要給什麼就給什麼,根本沒有她可以選擇的餘地。

她能感覺到,他的心已為她漸漸動搖,所以偶爾才有了一些矛盾的舉動。

可是這些,根本不代表她就能不知死活地試探。

是她的得寸進尺讓他的心防再次堅固。

是她自己把好不容易維護起來的局麵又一次搞砸。

右手伸進口袋握住電話,她決定主動一次。

剛要向洗手間走去,耳邊傳來同事的閑聊。

“知道嗎?葉先生和葉太太去瑞士了呢。”

“是嗎?新婚燕爾嘛,而且這個季節,那邊的風景正漂亮。”

口袋裏拿著電話的手驟然鬆開,握緊成拳。

木然地站在原地,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一個人蜷在黑暗裏,房間太大,格外冷清空曠,有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

窩在沙發上學他抽煙的姿勢,吸得太急,被重重地嗆到,咳出了眼淚。

總是幹一些蠢事情―比如打一個無人接聽的電話,比如此刻一個人坐在兩個人的房間裏。

她有的,也不過是一把房門鑰匙而已,卻打不開他的心。

“這麼冷,為什麼不開暖氣?”這樣的夜裏,無比想念他出現在門口,輕聲地問出的這一句。

掐滅煙,冷歡站起身走向床邊―隻有睡眠才能暫時阻止她的胡思亂想。

掀開被子鑽進去,有冰冷的硬物硌得背後微疼。

打開燈將床上的東西拿起的那刻,奪目的光線扼住了她的呼吸。

HarryWinston,鑽石之王。

眼前璀璨耀眼的項鏈,正是經典六角形的切工,妖魅神秘的祖母綠,晶瑩澄透的鑽石,美如夢幻。

這個頂級珠寶品牌的創始人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直接將鑽石鑲嵌在女人的肌膚上。”

瑪麗蓮?夢露也在《紳士愛美人》裏唱:“和我說話,HarryWinston,請和我說話。”

而眼前這條項鏈,卻被除去所有珍護它的包裝,可憐兮兮地躺在床褥裏。

買下它的那個人,對它棄若敝屣,就像丟個垃圾一樣把它丟在這。

“我答應你,房、車、珠寶……隨便哪樣,我都給你。”

她難過得想要掉眼淚。

握著這珍貴卻異常冰冷的項鏈,心口也似乎凝結成冰。

她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臉上冷然輕蔑的神情,他是在以她要求的方式懲罰她。

他決絕地抽身,不再提供他溫暖的懷抱,卻讓這根項鏈代替他,陪她度過這漫漫長夜。

飛機在日內瓦降落,昏昏沉沉地下機,迎麵而來的寒風頓時讓她身體一顫,但也清醒了幾分。

走出機場上了的士,司機看見她的東方麵孔,用有些生硬的英文問:“小姐去哪?”

冷歡愣了一下,隨即回答:“威爾遜總統酒店,謝謝。”

看著窗外閃過莊嚴宏偉的萬國宮,才恍然察覺自己身在瑞士。

一夜無眠,淩晨時分在網上訂了票,一大早便坐火車趕到了愛丁堡,然後登上去日內瓦的飛機。

來的路上,腦海裏全是他的身影,他的表情,他說過的話,卻根本沒想過,偌大的國家,茫茫人海,從何尋起。

仿佛遇見了他之後,總是在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

站在大廳,她根本就顧不上欣賞這些酒店華麗的裝潢。

“葉聽風先生嗎?”說著標準中文的前台看著電腦上的記錄,認真地與她寫下的中英文名字核對,“他兩天前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