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的一席話擲地有聲,聽在胡來的耳中竟如若千鈞,胡來臉色微變,眉頭一皺道:“閣下莫要拐彎抹角,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隻要你出的起價格,這冀州西城之中倒真沒有胡某辦不到的事情!”
胡來的話語之中夾雜著幾分“黃婆賣瓜自賣自誇之嫌”,不過神秘人卻不計較,輕聲笑道:“胡爺果然快人快語,那咱們就先談談生意!”
胡來臉色稍霽,不過心底卻是心思百轉,一來是想在神秘人的字裏行間探究對方的底細;二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更何況身逢亂世,名號遠不及真金實銀靠得住,胡來自然希望這是一樁大買賣,別人既然是自己找上門來,那想必已經做好了讓其坐地起價的準備。
神秘人輕咳一聲,輕聲道:“不知道胡爺也沒有聽說過許攸其人?”
“啪!~~~”胡來但聞許攸兩字竟是拍案而起,眉皺如川,聲音轉冷道,“你是東城‘獨眼龍王’的人?!”
“獨眼龍王?...胡爺莫不是神經繃得太緊了,冀州城有四大‘諢爺’,某雖然隻是一名外地人,但也早有耳聞,其中尤以‘西城太歲’與‘獨眼龍王’勢成水火,某自然是知曉的,又豈會觸此黴頭!”神秘人輕笑一聲,波瀾不驚地答複道。
“那你可知道許攸其人與‘獨眼龍王’薛通是什麼關係嗎?”胡來怒氣未消,卻依舊冷聲問道。
“願聞其詳?”
“許攸乃是冀州之主袁紹的幕僚,深得其信任,在這冀州城中也算得上是手腕通天的人物,薛通小老兒竟恬不知恥地以金銀巴結於他,許攸愛財人盡皆知,自然無不應允的道理!”胡來侃侃而談,忽而唏噓長歎一聲道,“敗類,害群之馬!薛通枉為冀州四大‘諢爺’之一,胡某恥與為伍!”
眼見胡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神秘人若有所思,沉吟半晌,終於是計議道:“如此說來,胡爺與‘獨眼龍王’薛通的爭執乃是出於道義?!不知道北城‘黑寡婦’沈三娘與南城‘疤南天’蔣興是什麼態度?”
“哦?看不出來你一個外來人竟然會知道這麼多冀州城的秘辛!”胡來能夠在冀西城混出名堂,自然不是易與之輩,一旦探得對方並非薛通的人,臉色便再度和緩下來。
“原本某隻是希望借助胡爺在西城的威望為某與許攸搭上線,隻是現在某的主意改變了!”神秘人嘴角微微一動,似笑非笑地說道。
“沈三娘從來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蔣興的脾氣乃是我們四人之中最為暴躁,因此也被薛通打壓得最多,眼下薛通已經將其黑手伸到了胡某的西城,當真是‘士可忍,他姑奶奶也不能忍!’薛通仗著有許攸撐腰又能怎樣?!我們這些老實人造的什麼孽啊,情何以堪,我呸!~~~”胡來兀自冷嘲熱諷道。
“某原本準備了五十兩黃金及一百兩白銀作為此事的酬金,眼下又多了一個彩頭——冀州城獨一份的‘諢爺’!不知道胡爺意下如何?”神秘人的聲音冷漠至極,恍若從深寒的冰窖之中傳出,懾人心神,竟以“西城太歲”胡來的定力也不覺深感後脊背微微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