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方才可有聽到什麼?”
春桃抓著她的袖口,小臉慘白。
沈晚卿心中也有些驚慌,但這地偏遠,眼下院中又隻有她們二人,她隻能穩住心神。
凝神看著竹林,沈晚卿探手悄悄摸向腰間的束帶。
隻要不是什麼怪物……憑著這迷藥和迷針,總能保證她和春桃的安全。
二人僵在原地,那響動愈發清晰,位置也飛速變換起來,還隱隱夾著什麼扇動的聲音。
春桃抖抖瑟瑟開口,“小姐,要不咱們……啊!”
她還未說完,卻是一道黑影從竹林裏飛出來,直直奔著她們而來。
沈晚卿心驚,將春桃護在身後,抬手便是一隻銀針飛出去,誰知那東西動作極快,耳畔掠過道勁風,越過她直直朝春桃撲過去。
“小姐!哇——”
春桃驚恐著叫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手中包袱重重落地。
“住手!”
沈晚卿剛拔開迷藥的塞子,扭頭卻見那黑影抓起她裝衣裳的包袱,一溜煙又竄回了竹林,頓時秀眉緊緊蹙起。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別,別過來!”
轉眸就見春桃還在抱著頭嗚咽,沈晚卿歎口氣,上前將她拉起,“沒事了,已經走了。”
春桃聞言分開指縫,確認過四周沒有東西,才放心地退下手,嫩白圓臉上滿上淚痕。
“小姐……嗚嗚,那是什麼呀……”
沈晚卿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這體型看著倒不大,不用怕。”
“嗯……”
話音未落,那動靜卻突然又響起來,春桃身子一抖,才咽下去的淚又湧上來。
“小姐,不……不是走了嗎?”
方才交過手,沈晚卿心中懼意減淡,杏眸一眯,安撫地按了按春桃的手背起身,從路旁撿起條枯木嚴陣以待。
響聲愈來愈近,那團黑影破空,沈晚卿麵色沉靜,瞅準方向握著枯木一下揮過去,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又捏著銀針猛地紮上去。
她原是最年輕的中醫天才,紮針手法素來以“穩準狠”著稱,這一下左右夾擊早就規劃好路徑,銀針毫無意外地刺進黑影體內。
哼,跟她鬥!
這針尖上可是抹了迷藥,一針下去就老老實實等暈吧!
誰知一口氣還未舒完,那團黑影一抖,瞬時又撲騰起來,指尖蹭過抹異樣的觸感,沈晚卿怔愣著退了半步。
毛?
不等思忖,那東西直直往一側奔去,目標明確,就是她剩下的那個包袱無疑。
沈晚卿臉一變,“你敢!”
衣裳搶就搶了,敢搶她的銀子……找死!
那東西抓起包袱便撲騰了兩下竄回竹林,沈晚卿也顧不得了,抓著枯木便衝了進去。
春桃見狀忙追上去,“哎,小姐!”
追著這東西跑了許久,眼前忽而出現一座涼亭,瞧著落葉堆疊,該是荒廢的年歲已久,黑影抓著包袱扔了進去,隨即自己也飛了進去。
沈晚卿揚眉。
在外頭不好抓,但敢進涼亭簡直是自投羅網!
她彎了彎唇,正琢磨著抓捕路線,春桃追上來,“小姐……你在嗎?”
“這裏!”
沈晚卿壓低嗓音將她招過來。
春桃疑惑,“小姐,您在這做什麼?”
沈晚卿指了指涼亭,旋即將手中的枯木遞給她,“那東西在裏頭,待會兒你從左邊,我從右邊,咱們包了它!”
春桃抱著枯木,心有餘悸地吞了吞口水。
“小姐,這能行嗎?”
“放心,這東西中了我的迷針,它動作也不麻利,你隻負責堵著它,我來抓!”
她神色自信,春桃心中也多幾分堅定,“好。”
二人悄悄圍上前,卻聽得一聲極輕的“咕咕”聲,春桃頓時皺眉。
“小姐,這聽著怎麼像家畜?”
沈晚卿也有些納悶,疑惑著探頭,正對上一雙黑瞳血仁的小圓眼。
這圓眼的主人渾身黝黑卻隱隱泛著光澤,血紅的喙正叼著一塊白玉米糕吃的津津有味。
沈晚卿秀眉緊緊擰了擰。
“雞??”
剛才搶她包袱的,就是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