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揚眉。
她們仨一個鼻孔眼喘氣,怎麼可能什麼也沒說,跟她裝傻呢?
“昨日王爺的玉貔貅丟了,管家帶人從她們籃子裏搜了出來,人贓並獲,怎麼也抵賴不得的。”
見她隻說玉貔貅,絲毫不提黑雞的事,柳氏心中對巫蠱之事更是篤定,又正色,“這在籃子裏又不是在身上,說不定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陷害了呢,你也該讓下人查明白再處置才是。”
沈晚卿彎唇,不為所動,“王府自有王府的行事規矩,我不過一個初來乍到的王妃,自然插不上話。”
她說得極為自然,夢瑩和夢心聞言卻瞪眼。
昨夜親口處置她們的,難道……不是她本人??
柳氏臉一沉,“侯府送過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一定是他們搞錯了!你今日就把她們帶回去,還要當眾將這事解釋清楚!”
她尖著嗓子高聲安排,沈晚卿秀眉微蹙。
“證據確鑿的事,本王妃也解釋不得,夫人還是另請高就吧。”
“你!”
見她竟敢和自己嗆話,柳氏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碗都被震得哆嗦幾下。
“沈晚卿!我可是你的庶母,你竟敢這般同我說話,當真是半點規矩都沒有!”
沈晚卿一臉沉靜看她,“夫人何需這般激動,本王妃也未曾說什麼呀,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說罷又輕飄飄睨她一眼,“本王妃現下已是王爺的結發正妻,皇上親封的正一品誥命夫人,按禮製,柳夫人也該尊一聲王妃才是,直呼本王妃的姓名,難道是蔑視皇威,將皇上這聖旨視若無物嗎?”
這樣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柳氏被噎得幹張著嘴說不出話。
臉色漲了幾漲,手中的帕子死死攥緊,“才攀上了景王府幾天,你便這般囂張跋扈,當真是十足的不孝!哼,別忘了你這王妃之位是怎麼來的!”
沈晚卿好整以暇撐了撐下巴,“沒忘啊,不是你們死皮賴臉求著我當的嗎?”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簡直是目中無人!”
“柳夫人說笑了,隻要你站得夠高,自然能撐起本王妃的眼皮。”
她語調平緩,唇邊笑意淺淡,看得柳氏腦瓜子嗡嗡的,心肺都要爆炸,“沈晚卿!不就是個狗屁景王妃,你囂張什麼!我的蓉兒可是邕王側妃!”
“你說我囂張什麼,本王妃是正妃,就算妹妹她嫁進邕王府,見到本王妃也一樣要乖乖行禮,就這還不夠?”
說罷又似是想起什麼,唇角冷冷一勾,“哦,對了,昨日宮宴上蘇禦史禦前進諫,好像是說邕王殿下私吞軍餉,以至軍中將士無辜傷亡,皇上龍顏大怒,已經罰了他在府中禁足呢,怎麼,柳夫人不知此事?”
柳氏臉唰的一下變白。
她當然知曉此事,昨日沈晚蓉回府便同她說過了,雖說禁足,但邕王有國公府撐腰,怎麼也不至於倒台的。
沈晚卿這賤人,竟敢現下就開始說風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