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
你怎麼回事!
不是萬花從一點綠麼,快將你那紈絝放蕩,流連酒色的架勢拿出來啊!專盯著她幹什麼!
虛咳了兩聲,她不尷不尬地扯出抹笑。
“王爺貴為親王,當為皇家子嗣著想,雨露均沾,多方顧及,臣妾粗俗蠢笨,恐不能好生服侍王爺,您還是多上別處瞧瞧去吧。”
話音未落,卻見這人眉心一蹙,麵上頓時覆上幾分寒意,沈晚卿眼皮子一跳,心虛地別開眼。
“那什麼,王爺您可千萬不用顧忌著臣妾的臉麵啊!咱們二人先前便有約定,和離臣妾都不覺得有什麼,更何況這……這點小事。”
一句話磕磕絆絆,險些咬到舌頭,沈晚卿暗暗順口氣。
和離書的事她都暗示得都這麼明顯了,這人怎麼也該懂了吧?
不懂就是裝的!
暗暗抬眼瞄過去,卻正對上顧懷楚危險眯起的鳳眸,輪廓狹長,陰鷙濃重,分明就是想一把掐死她。
沈晚卿身子一顫,呼吸瞬時收緊。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想賴賬!
“本王說過不會食言,王妃盡可將心放到肚子裏,待本王的身子恢複好,自然會放你出府!”
他緊繃著臉,眉眼如山,可沈晚卿分明從中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恢複……好?”
沈晚卿懷疑地皺了皺眉,不甚讚同。
術口現下雖已處理好,可這換藥拆線啥的,少說也要將養半月吧?
她怎麼覺得這人是故意的呢?
顧懷楚睨她一眼,咬牙,“本王才除去蠱蟲,心脈受損,身子虛弱,這傷口乃是王妃一手造就,王妃理應善始善終,照料本王恢複氣血。”
沈晚卿:“……”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怎麼有點被鍋砸到的感覺?
算了,起碼他也允諾了不是。
抿了抿唇,她杏眸一彎,又狗腿地給這人倒滿茶,“自然自然,臣妾一定盡心盡力,將王爺照料妥當!”
顧懷楚淡淡“嗯”了聲,探手端起茶盞,麵色稍稍緩和。
……
春桃回來的時候,已近辰時。
她從廚房取了飯食,特意在外頭轉了兩圈,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回來。
一進門,二人分作桌案兩側,衣衫整潔,氣氛微妙。
春桃小心上前喚沈晚卿,“小姐。”
沈晚卿回神,當即哀嚎出聲,“好春桃,你可回來了,餓死我了!”
春桃心中略微愧疚,連忙將飯食一一端出來,才準備替二人盛粥卻被沈晚卿眼疾手快地搶先。
“我來我來!”
她握著木勺神色專注地盛了一碗,恭恭敬敬端到顧懷楚麵前,“王爺請用。”
旋即似是覺得不夠,又執起長筷一股腦夾了好些吃食到顧懷楚盤中,邊布菜邊仔細叮囑。
“冬瓜性寒,山藥溫補,您現下氣血虛弱,當避寒就溫,飲食清淡。”
說罷筷子一轉,麵不改色地將一整盤麻辣牛肉幹撥到自己碟中,“這等辛辣之物,便由臣妾代勞!”
顧懷楚瞧著自己碗中的五六七八個大紅棗,以及素得不能再素的菜色,倒是唇角一翹,照單全收。
“有勞王妃。”
“不敢不敢,這是臣妾應該的!”
被“排擠”在外的春桃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瞪大眼。
小姐這是在……修習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