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
楚燮瞧她一眼，淡淡點了頭，“你與蕭世子似乎很是相熟？”
相熟……
沈晚卿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我與殿下乃是在京中時偶然結識，世子仁厚便多記了一分，算不上十分相熟。”
她可是爹不疼娘早逝、姨娘庶妹還惡毒的小可憐來著，當然不能相熟了！
楚燮聞言倒也未再追問什麼，點點頭便回了鬆鶴院。
……
一連兩三日沈晚卿皆是早出晚歸，府中根本見不到人影，管家第n+1次從合歡院碰壁而歸，內心已經逐漸麻木。
日暮時分，沈晚卿方回院子便見春桃快步迎上來。
“小姐，楚管家下午來尋您，說是為方便周運，商會那邊叫明日將已經製好的成衣都送過去。”
原官府所定的期限乃是十日，現下時辰尚早劉乘風卻突然整這出，想必劉家那一千件已經趕製好了，這是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沈晚卿眼色一暗，“知道了。”
管家知曉此事，翌日一早便趕忙來尋她。
“表小姐，今日商會那邊……”
沈晚卿頷首，慢條斯理抿了口甜羹，“昨日我已聽春桃說了，你先去準備吧，等下隨我一同前去。”
管家微微一怔，還是點頭，“是。”
二人到商會時院中已堆放了許多棉衣，幾家的馬車陸續駛進來，一時間偌大的院子都稍顯逼仄。
沈晚卿美眸自院中環視了一番，探手鬆開窗帳，起身下車。
那廂劉乘風正著人清點著各家送來的棉衣，見著她眼神一閃，捏著紙簿瞧過來。
“沈小姐來了，已有幾日未見，不知楚家那廂進展的可還順利？”
這語氣不陰不陽，頗有些戲謔之意，沈晚卿勾了勾唇，麵上笑意倒未減分毫，“勞劉公子記掛，還算順利。”
劉乘風聞言眉毛一揚，又看向她身後，“順利便好，不知今日沈小姐運了多少棉衣過來，怎也不見楚家的貨運馬車？”
院中圍著的人不在少數，先前劉楚兩家競爭會長本就關係緊張，現下又在棉衣之事上暗暗較勁，見狀當即也紛紛瞧過來。
“是啊，這方才來送棉衣的幾家可都是好幾輛馬車一同前來呢，怎的楚家就一輛？”
“這一輛還是沈小姐坐著呢，可不像是裝了棉衣的樣子。”
前頭幾人陰陽怪氣著附和出聲，沈晚卿暗暗嗤了下，彎唇。
“我今日確實未曾帶棉衣過來。”
“什麼？還真是沒有！”
“這都好幾日了，楚家不會是一件都沒做出來吧？”
“我可是聽說楚家分了兩千件的數額呢，這般效率能做的完嗎？可別是耽誤了正事，給咱們商會蒙羞吧！”
幾人說得越發難聽，劉乘風唇角得意一翹，開口卻故作不解，“這……不知沈小姐此舉是何用意？”
管家心中一陣擔憂，抬眼卻見沈晚卿麵不改色。
“日前世子曾說要敦促此事，故此楚家的棉衣製成後便已悉數運到了世子府上，我原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便也未曾宣揚，難為劉公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