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楚管家,二……二爺和二夫人回來了!”
楚雲漢和許氏?
沈晚卿秀眉一蹙,“好端端的,他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小廝搖搖頭,“二爺和二夫人並未多言,小人也不知,他們現下正在老爺房中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晚卿美目一斂,當即便快步往前去。
……
進門便見楚雲漢同許氏一道端坐在側,模樣規規矩矩,與先前在此叫囂威脅的倒不像是同一人。
沈晚卿眼色一動,穩步上前。
“外祖。”
同楚燮問過好,又側目,“舅舅同舅母怎突然回來了?”
楚雲漢斜眼瞧她一眼,“這原就是楚家,我們想回來自然就回來了,還用得著跟你請示!”
這話中嗆火之意分外明顯,沈晚卿眉目一揚,倒不甚在意,“這一月的期限近在眼前,舅舅既能得空回來看望外祖,想必虧空之事已是處理得差不多了。”
見她張口就提虧空,專撿自己不愛聽的說,楚雲漢一陣激惱,剛想發作卻被許氏拉住。
“此事我們不然有數,不勞你費心。”
許氏冷聲說完,又神色譏誚地一眼瞧過去,“倒是晚卿你,見慣了京中繁華之景,不知在咱們江南住的可還習慣?”
沈晚卿:“?”
習慣啊,她可太習慣了!簡直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
雖不知許氏這話的用意,還是點了頭,“江南水土溫潤,本就宜人,又有至親在身邊,我自是十分喜愛。”
誰知許氏聞言嘴一歪。
“是麼?我還以為咱們這等下邊的地方不比京中貴氣,你怕是住不慣呢!”
她故意扯著調子,話中陰陽怪氣之意簡直不甚明顯,沈晚卿眉頭一皺。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找個廠上班吧。
“數日不見,舅母這嘴怎的有些歪了?人到中年確是易得偏癱之症,既是今日撞見了,我便替舅母紮上幾針吧。”
她說罷便作勢要去取針,凝白玉指間寒光一閃,許氏臉色當即一白。
“你……你胡說什麼!我的嘴才不歪!”
沈晚卿揚眉,故作驚訝,“呀,現下歪得更厲害了。”
細長的銀針在半空隱隱描摹,許氏心中一陣發怵,直接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少扯這些有的沒的,沈晚卿,你欺瞞我們之事,今日必須要有個說法!”
聽得“欺瞞”二字,沈晚卿微微一怔。
“我行正端直,一心為著楚家,並未貪圖半分利,何來欺瞞之說?”
“好一個行正端直!”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庶母逼婚才前來投親,殊不知你在京中早就已經嫁過人,結過親,是言語無狀,婦德有失,被丈夫休掉走投無路才來的!”
許氏叉著腰,兩眼緊緊剜著她,端就是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
沈晚卿被這一通話說得一愣,還未等消化完便又聽她冷笑一聲。
“明明就是個水性楊花的棄婦,卻還將自己說得這般楚楚可憐,你這心思當真是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