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
沈·不明所以·晚卿一臉懵逼指了指自己,“我啊?”
顧菜雞剛不還說是自己甩的他嗎,要論也該是他被棄才對,怎麼她就成棄婦了?
許氏兩眼一瞪,“除了你還能有誰!”
說罷又轉向楚燮,“爹,她才不是什麼苦命的孤女,她可是當今聖上親自賜婚的景王妃!不過……現下已經被休過,掃地出門罷了。”
她說這話時特意將“被休”二字咬重了幾分,兩眼剜著沈晚卿,神色不勝譏諷。
楚燮聞言眉心一蹙,“你說晚卿是景王妃?”
“正是。”
許氏唇角一勾,眼神暗暗朝門口偏去幾分,“進來吧。”
房門應聲被推開,一角絳紫色的夾襖飄進來,沈晚卿抬眼瞧過去,卻因看清來人麵色驟然一凝。
“柳夫人?”
酒樓之後她便未曾再見過柳氏,想來是離開侯府日子並不好過,時隔多日柳氏現下姿容憔悴,衣飾粗簡,早已不複先前那般保養得當。
看來,那日在街上她並未看錯人。
隻是……好端端的,她怎會到江南來?
許氏剜她一眼,哼笑,“喲,看來外甥女你是認得了,也好,許久不見,想必你也有許多話要同你庶母要講吧?”
楚燮聽得“庶母”二字眉頭一皺,又詢問著一眼看向許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氏頷首。
“爹,這位就是那靖安侯的續弦,也正是她口中的庶母!咱們遠在江南,對京中之事知之甚少,凡事單憑她一張嘴便可說出個花來,如今有柳夫人在,倒可當麵對質,聽聽誰才是那撒謊精!”
二人眼色在半空交彙,柳氏當即會意,虛掩了下唇便做出副淒淒之態。
“不瞞各位,我雖是個繼室在侯府卻毫無地位,先夫人故去侯爺心中多有愧疚,因此特意叮囑我要對晚卿多加照顧,誰知她卻不懂節製,素日仗著侯爺的憐愛驕縱橫行,折辱於我不說,到了景王府仍是跋扈善妒,不知收斂……”
被趕出府後她原想叫紅玉悄悄帶些銀錢出來,誰知沈鐸當真絕情,命人嚴加看守,半點東西都不許人給她送。
而沈晚蓉雖已是側妃,卻被淳陽壓得死死的,自己尚且缺衣少食,更遑論來接濟她了。
身上沒錢她隻得暫時依附吳恒,可誰知他亦是一窮二白,日日給她喝白粥也就算了,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
撐到現在,能變賣的東西她早已變賣,就差回去幹老本行了,若非許氏派人去京中打聽這事被她撞見了,她都不知沈晚卿這小賤人離了景王府後,竟在江南過得這般好!
恨恨瞥了沈晚卿一眼,又道,“她處處苛責妾室,對王爺以下犯上也就算了,身為王妃,非但不恪守婦道,卻還同蕭世子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才嫁過去不足半年便被景王趕出了府,當真是有辱門楣,為侯府不容!”
這廂話音未落,那廂許氏便已“驚訝”出聲,“難怪蕭指揮使的家宴上世子對她那般照拂,原來關係竟是如此不一般,還誆騙我們說是醫館遇上的舊識,當真是滿口胡言,叫人辨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