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舊識,我聽聞隻世子送去王府的金玉朱釵便已價值連城,更遑論那西域的雪燕、北疆的人參……”

二人一唱一和,這配合簡直比搭檔了十年的戲子還要緊密,沈晚卿從旁冷眼瞧著,心中暗嗤。

專程將柳氏從京中找來揭穿此事,倒也真是難為她這舅母費心了,都說物以類聚,今日她們二人湊到一處,她倒也算見識過了。

思量間楚燮卻已抬眼看過來。

“晚卿,此事當真如她們所言?”

沈晚卿抿唇,“外祖,先前隱瞞身份確是我的不對,但事實並非如此。”

許氏聞言嘴一撇,“哎呦,你這意思倒是說我們汙蔑你了?”

“聖上確為侯府和景王府賜了婚不假,可囑意之人是庶妹而並非是我,我為何會嫁過去,柳夫人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冷著臉睨了柳氏一眼,沈晚卿又轉向許氏,掀唇,“而且,我與王爺乃是和離,並非休妻,舅母怎也沒打聽清楚便在此言之鑿鑿了。”

許氏冷笑。

“景王可是先皇後的嫡幼子,先帝的兩位遺子中屬他身份尊貴,連皇上都舍不得讓他吃苦,叫他留在京中,王爺與你和離?你也不對著鏡子瞧瞧自己的樣子!”

就算這小賤人出身侯府又怎樣,還不是不受寵!

今日有柳氏在此,她就不信,她們二人合力還鬥不過一個沈晚卿!

沈晚卿揚眉,“不勞舅母費心,外甥女我日日都要對鏡梳妝,自然知曉自個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倒不像舅母,空有七竅之中缺四竅,隻會喘氣和搬弄口舌是非。”

“你!”

許氏氣結,一時想不出辯駁的話,隻氣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精彩紛呈。

堂中氣氛僵滯,一觸即發,那廂楚燮眼神卻是幾不可見一顫。

“這景王可是名喚顧懷楚?”

突然這麼一句冒出來,幾人皆是一愣。

許氏疑惑著朝柳氏看過去,未料到他竟知曉顧懷楚的名諱,柳氏點點頭,“正是。”

得了求證,許氏扯著唇一陣幹笑,“爹,沒想到您對皇家之事還這般通曉呢。”

楚家幾代經商,當年鼎盛時也是做過皇商的,老爺子對皇室之事這般了解,那傳家寶也一直遮遮掩掩不讓他們知曉,難道……竟是與皇家有關?!

這般想著她眼神一亮,抬頭卻見楚燮板著臉不為所動,“先前做皇商時常要兩地奔跑,進京的次數多了便也聽得幾句,閑言碎語罷了。”

許氏聞言明顯有些失望,還未等再追問兩句卻被楚燮搶先阻斷。

“這麼說來,晚卿做過景王妃之事,倒是真了?”

見話題驟然轉了回來,許氏當即又點頭,“是啊爹!這般大的事,她可是隻字未提,若非兒媳偶然遇上柳夫人知曉此事,咱們現下可還是被蒙在鼓裏,半點都不知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