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卿揚眉,“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惦念王爺,回來探望一二也無不可吧?”

“王爺臥病已有數月,若是真牽掛早就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哼,我看你就是沒安好心!”

她說罷便招手,“給我把她趕出去!”

後頭的婆子應聲上前,叫嚷著便要來扯沈晚卿,卻是還未等碰到人便被喝住。

“都住手!”

眾人聞言紛紛扭頭,見著顧懷楚和淩清沅一同過來,當即嚇得停住動作。

趙氏臉一白,連忙福下身子,“王爺,外頭天寒,您的病還未好,怎麼出來了?”

顧懷楚寒著臉睨她,“本王若不出來,如何能撞見你指使下人推搡王妃?”

“臣妾沒有啊……”

趙氏匆忙搖頭,動作卻又猛然怔住。

王爺叫她什麼?王妃??

還未等質疑,那廂淩清沅語氣已涼颼颼開口,“趙夫人這嗓音洪亮,怕是八個大漢都不能比,方才本神醫和王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

淩清沅不加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又道,“怎麼,趙夫人也想去芙蓉院和那女人一塊禁足不成?”

沈晚卿:淩清沅竟然幫她說話,感動中國了!

下一瞬,她“抹淚”的手微微一頓,怪不得她覺得府上冷冷清清的,原來秦瀟月是關禁閉呢。

趙氏聞言臉色一陣難看,草草行了禮便連忙帶著人離開。

沈晚卿暗暗咂了舌,才準備同淩清沅道謝,這人卻已傲慢的別過頭。

沈晚卿:“……你了不起,你清高!”

將藥材和器械準備好,沈晚卿便去竹苑給煙桉診治,她前腳才出院門,後腳景行便進了院子。

“王爺,羅將軍已至京外五裏的驛站!”

小榻上,閉目養神的顧懷楚聞言鳳目一睜,“好。”

……

同淩清沅合力治了兩個時辰,沈晚卿才徹底將煙桉嘴上的傷口處理好,萬幸都是些皮肉傷,並不影響說話。

麻藥的勁過了沒多久煙桉便已轉醒,沈晚卿才淨過手,見狀連忙上前。

“姑姑,您醒了。”

“嗯……”

多年未曾說話,煙桉一開口嗓音極為粗啞。

沈晚卿和淩清沅對上一眼,才準備去尋顧懷楚,卻見人已推門而入。

“顧兄來得可真是時候,煙桉姑姑剛醒。”

顧懷楚聞言眼色一動,當即也快步上前,“姑姑。”

煙桉連忙掙著起身,“九殿下,那玉璧……”

顧懷楚頷首,“幸有此物,我已尋回父皇遺詔。”

煙桉聞言激動點頭,“那便好,那便好……殿下蟄伏多年,此番便可名正言順,待到功成,老奴便也算不負先皇後所托!”

知她話中之意,顧懷楚沉吟半刻,卻是搖搖頭。

“如今宮亂剛剛平息,顧懷峻謹慎自危,京中戒備森嚴,又有大軍在側,恐一時不便動作。”

即便羅將軍已經回京,一切也還需從長計議。

煙桉眼神微閃,“有一事,或可幫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