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般。”
聽完煙桉的一席話，眾人頓感驚訝。
沈晚卿凝眉。
先前幾次見皇後，她都覺皇後外強中幹，身子有恙，原以為是得了絕症無法調理，誰知內裏竟另有隱情。
顧懷楚沉吟片刻，鳳目微闔，“當年顧懷峻登基，乃是丞相和蕭明山一力擁簇，登基後不久，他便尊丞相之女為後，這麼多年，丞相那老狐狸甘心為他賣命，自然也與皇後脫不開幹係。”
淩清沅眼神一閃，“既然如此，顧兄便將皇後受虐的實情告訴他，他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就不信他聽了還能無動於衷！”
他這一招叫那什麼來著，蝦仁豬心！
煙桉點點頭，“先帝在時丞相便已是丞相，五皇子逼宮時也不過弱冠之齡，若無人從旁幫襯，恐也不會如此大膽周密，若能分裂二人，定會大省力氣。”
顧懷楚薄唇一翹，單手支頤，“自然，不過，還有一事。”
……
禦書房。
皇帝將奏折狠狠摔到地上，憤然起身將桌案掀翻。
“混賬東西，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外頭趙玉忠聽得動靜，顫顫巍巍跑進來，“皇上，您緣何發這般大的火啊……”
話未說完便見皇帝一眼瞪過來，當即又縮了縮脖子。
“即刻將蘇傳風打入天牢，明日午時，明正典刑，蘇家年十五以上的男丁通通處死，女眷做賤奴，發賣軍妓！”
趙玉忠一陣驚愕，“蘇……蘇大人？”
蘇禦史不一向是皇上的近臣嗎，這怎麼……
怔愣間已是一隻花瓶直直砸過來，砰的一下落在腳邊，趙玉忠被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躬著身子往後退。
“是……是。”
……
蘇府。
官兵們衝進門，見人便抓，府中上下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蘇瑩兒才出門便見著這般情形，當即又慘白著臉退了回去，“這……這是怎麼回事！”
丫鬟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啊，隻聽那些官兵口中喊著‘逆賊’、‘抄家’什麼的，小姐，老爺不是最得皇上寵信嗎，好好的，怎麼變成逆賊了？”
蘇瑩兒聞言臉色一變，“難道是……”
還未等想出什麼，房門一下被推開，竹心拿著刀兩步衝進來。
“大小姐，快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人豢養暗衛之事被人揭發，皇上本就對顧懷彥反叛之事懷恨在心，天威震怒，命人抄家來了！”
“什麼！”
蘇瑩兒尖叫著跌落在地，於此同時官兵們已經湧進了院子，竹心咬咬牙，隻好拚命上前抵擋，奈何來的皆是精銳，沒兩下便被亂刀砍死。
蘇瑩兒還未等回過神，手腳便已被人抓住。
“帶走！”
……
蘇府硝煙四起，景王府倒安靜如常。
顧懷楚臨窗而立，手中的暖爐早已涼透，他沉思得出神，竟連沈晚卿站在身邊都未曾發覺。
“王爺在想什麼？”
沈晚卿將手爐接過，又新添了幾塊紅羅炭進去。
顧懷楚眼神尋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景行方才來報，羅將軍已率精銳悄悄進城，明日覲見，便是難得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