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藍青對著秦若安一拜,這一拜是真心實意,她從來到此地,便看出張南芩對於秦若安的關懷,從那眼神之中就可以看出,秦若安對於張南芩來說就是掌上明珠。
而且在見到那把剔骨刀之後,她就知曉,能將此刀能磨成如此地步,絕對是一名修武高手。再加上在路上張南芩無意之中的幫助,她自認為張南芩並非歹人,甚至在了解這一切之後,她讓自己的馬夫專門調查過張南芩。
因此,她邀請張南芩前往府邸,讓張南芩修理墨劍,隻是一種試探,卻沒有想到試探之中遇到了殺手,而且還給她帶來了驚喜。
而這種驚喜對於衛藍青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這其中的緣由,張南芩必然洞悉,所以他並不喜歡衛藍青。
衛藍青拜完秦若安之後,再次對著張南芩欠禮:“藍青知曉自己所做的事,可能讓公子並不舒適,但這並非藍青有意為之。”說完之後他看著張南芩:“昨日那些人,也的確如公子所言,他們並非要取我性命,而是一種威懾力,公子可還記得白天的時候,我明明知曉那人是為了訛銀子,卻還願意賠償?”
對於這件事張南芩總能不記得?要是沒有那件事,他覺得自己現在完全跟這件事無關,也不至於讓衛藍青找到自己。
“藍青是真的在趕時間,到處求人辦事,但並沒有人願意出手相助。”衛藍青說道這裏聲音有些低沉:“先前我跟公子提過,家裏有經營米行生意,這件事便是同米行有關。”
說到這裏,衛藍青眼裏充滿著一股怒火:“有一夥勢力,想要我父親出讓米行,我父親並不願意。因為米行的生意雖然利潤可多可少,但主要還是在絲綢、布匹上麵,米行隻是一種象征性經營,更多的是為了可以隨時救濟一些窮苦百姓。”
張南芩聽到衛藍青說到這裏,他的神色由之前的懶散變成嚴肅,對於曾經上過戰場的張南芩見過太多百姓流離失所,無論是北郡的邊境,還是西荒、東闕、南江,哪怕那號稱製定規則的中神都,亦有難民,這些難民為了生存,甚至賣兒賣女,隻為求得生存,一口飯吃。
而衛藍青的父親經營米行,並非為了盈利,而是為這些人行使一點點微薄之力,讓他心存敬畏!
“那些人不依不饒,使用各種辦法跟手段,我父親依然沒有同意……”說到這裏衛藍青眼裏的怒火夾雜著淚水,滾落下來:“可是沒有多久,我父親意外失足落水溺亡……”
這句話讓張南芩眼神一跳,秦若安顯得依舊平靜,可是她的目光卻看向張南芩,兩兄妹的眼神有著太多含義。
尤其最後張南芩看了眼身邊的牌位,秦若安知曉衛藍青這件事張南芩必然出手,因為張南芩骨子裏有著大義,在百姓同大是非麵前,他會選擇那些窮苦百姓,哪怕必死,也要為民請命,不然哪裏對得起他曾經冠以戰神的稱謂?何以對得起在九泉之下的爺爺?
“你想我做什麼?”張南芩收回目光看向衛藍青。
“在我來之前,他們派人通知我,給我一日期限,而昨晚的事便是一個警告,倘若我將米行轉讓出去,如何對得起因此而喪命的父親?如何對得起曾經為了米行而被擁護的百姓?”衛藍青言語帶著恨意。
“聽著似乎這筆買賣可以做。”張南芩從後腰掏出煙鍋,打開火折子輕輕吹了下,點燃一旁的燭火,隨後拿著煙鍋對燭火吧唧幾口,吞雲吐霧,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衛藍青皺了下眉頭,似乎對這煙味有些不喜,她看了眼一旁的秦若安:“我知曉公子來昌平府時日並不長,並且同令妹相依為命,令妹在竹安學府可謂冠以才女之稱,讓多少王公貴族的公子都仰慕。”
這些話在秦若安聽來卻並沒有什麼,但張南芩聽後那手輕微的抖動了下,他知曉這背後自己的妹妹必然受苦,他很清楚有些王公貴族家裏的千金同公子哥是什麼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