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看向朱凶,隻見朱凶揮手,那侍女便退下,朱凶笑著開口:“南芩公子不願飲酒,無妨。”
張南芩點頭示意,目光看了眼四周,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南芩公子來昌平府不過三月有餘,不知是從何處而來?”朱凶為自己倒一杯酒,對著張南芩示意,一飲而盡。
至於一旁的衛藍青,從進來之時朱凶都未看一眼,這讓衛藍青坐在椅子上有些無力。不過她也清楚,以衛家同朱家相比,那是完全不可比。
“曾在軍營任職。”張南芩沒有隱瞞自身的出處。
對於張南芩來說,身在那個地方,就是一種歸屬感,還有一種榮耀,他絕對不會隱藏絲毫。
朱凶聽後點點頭,再次為自己倒酒,然後看向張南芩:“朱某明人不說暗話,南芩公子認為在軍營訓練過,就有底氣插足我朱家同衛家之事?”
張南芩淺笑道:“是不是底氣南芩不敢妄自菲薄,隻是衛家如今在藍青姑娘身上,朱公子何必因為自身的緣故,去欺負一個弱女子呢?”
朱凶聽後眼睛一眯,兩人四目相對,張南芩身上的從容,讓朱凶笑了起來:“有些事情,也許為你帶來無盡深淵。”
朱凶是聰明人,在張富貴將張南芩的話稟告給他的時候,他就知曉自己的心思被眼前這個少年識破,所以他才願意接見張南芩。
張南芩慫了下肩膀:“是不是無盡深淵,朱公子說了不算,要我南芩覺得那是深淵才行,朱公子覺得呢?”
朱凶喝了那杯酒,緩緩開口:“南芩公子能清楚的事,我朱某怎能不明白?”他再次為自己斟酒,拿著杯子:“我能忍到時至今日,要想他們兩個人無影無蹤的消失,太簡單。”
一旁聽著的衛藍青眉頭皺了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張南芩卻是拿起筷子竟然自顧的吃起來,引來衛藍青的側目,對於這眼神張南芩直接無視。
朱凶一飲而盡:“我朱家別人眼裏看著強大,實則覬覦我朱家大有人在。”
張南芩一邊吃一邊點頭,他吃的速度極快,不過片刻而已,一碗飯就見碗底,甚至將最後一粒米從那桌子上撿起來放在自己嘴裏,然後拿起一旁的茶水漱口,從腰間掏出煙杆,頭也不抬的說道:“即便是自己的姨太太跟別人生了兒子?”
此話一出,空氣就好像凝固一般,衛藍青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要知道這是朱凶的痛處,而張南芩就這樣將這張窗戶紙捅破。
朱凶看著張南芩,後者從容淡定。隻見張南芩此時將煙鍋對著桌子的燭火吧唧,煙霧迷茫。
“南芩公子,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朱凶語氣有些沉重。
張南芩吞雲吐霧,淺笑:“如果朱公子沒有聽清楚,我南芩可以再說一遍。”
朱凶道:“你不怕死?”
張南芩說道:“沒有人不怕死,我南芩也不例外。朱公子不會以為藏在這房間三位殺手就能要我的命吧?”
朱凶聽後臉上的肌肉一顫,顯然他低估了張南芩,要知道這三位殺手就是他朱凶安身立命的護身符,無論他到哪裏,這三位殺手都會隱藏身後,保護朱凶的安全。
現在竟然被張南芩一語道破,讓朱凶心底掀起滔天大浪。
“看來南芩公子是真的不怕死,那就讓朱某見識下你的身手。”朱凶說完,衛藍青都沒有看清楚從哪兒出來一個黑影,速度極快。
那黑影手裏的掌風臨近張南芩的時候,竟然被煙杆抵擋住。
對方沒有想到自己如此迅速的速度會被攔住,另一隻手朝張南芩的麵門抓來,而張南芩手裏的煙杆輕輕一滑,將煙鍋抽在那手掌之上,同時胳膊肘向上一抬,將那黑影撞飛。
同時,張南芩的身體如同影子貼著那黑影而去,他的手朝另外一個方向探去,兩根手指竟然夾住一柄劍,手指微微用力,那劍身彎曲。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第二個黑影想偷襲竟然無功而返,甚至手裏的劍還被鉗製住。他想後退,卻聽到一聲輕吟之聲,那劍竟然生生被折斷,這讓那黑影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的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就發現自己被擊飛,便看見那折斷的劍身,出現在另外一個夥伴的胸前。
三個殺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躺在地上。
衛藍青是見識過張南芩的身手,她並不驚訝,隻是那眼神充斥擔憂。
朱凶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懾,他剛想起身,張南芩手裏的劍煙杆抵著朱凶的咽喉,讓朱凶下意識的吞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