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情就罷了。
讓他容她幾日, 去陪別的男人?
公孫魁教她劍法就是好人了?她是沒有拜師嗎,需要別人來教她?!
“為師若不允呢?”赫連修怒極反笑,聲音表情反而愈加平靜。
多少年的師徒, 怎能不知彼此脾性。
寒落落知道他生氣了。
赫連修也知道寒落落知道他生氣了。
但那又如何呢?
寒落落放開手, 沒和他繼續爭辯, 隻是低下頭去歎了口氣。
“那師尊要如何才能答應?”
“落兒, 修道之人還是莫要耽於情愛的好。”
出乎赫連修的意料,寒落落沒有繼續與他爭辯, 而是說了告退後轉身離開。
他看著徒弟離開的背影,卻生不出徒弟聽話了的欣慰來,反而覺得心裏說不出的不順。
莫名想起她多日前的話——“師尊是要我心裏滴著血, 依舊在您麵前乖巧奉承,不提半分前塵舊事, 如從前般毫無芥蒂?”
他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赫連修目光追隨著徒弟離開,卻很快發現了不對。
她不是回偏殿休息, 而是往大門外去。
赫連修看似平常地走了兩步,卻轉瞬到了寒落落身邊,抬手按住了她的肩頭。
“已快過子時了,落兒要去何處?”
寒落落略微掙紮了下, 但沒能掙脫,隻得抬頭看他:“師尊不讓我推遲突破,弟子不敢不從,我……我去找阿魁前輩, 告訴他此事……”
頓了頓, 她補充道:“師尊不必擔心,我明日正午會準時回來。”
“三更半夜,你去找公孫魁?”赫連修手上的力道忍不住緊了些許,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師尊放心,我會叫上阿瑤陪我。感情也是要培養的,我們相識也才十多日,還沒到雙修的時候呢。”寒落落笑著看他,“我隻是想著,現在過去的話,還能多相處幾個時辰,雖有些不禮貌,但……我剛好還有幾個劍法上的疑問沒解決呢,希望阿魁前輩也不會覺得我麻煩。”
“你就非要去?”
“師尊,喜歡對方的時候,就是想要時時刻刻都看見他啊……”寒落落說著笑容卻漸漸淡了,“師尊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懂的吧,但弟子隻是想出門幾個時辰罷了,難道這也不可……”
寒落落話沒說完,赫連修已經消失了身影,隻餘下他的聲音纏繞在她耳邊。
“落兒,今日我偏不允。”
寒落落站在原地片刻,才緩步走到洞府大門處,抬手觸碰時眼前即現出透明的結界,徹底攔住了她的去路。
赫連修離開前設了結界,把她困在他的洞府中不得離開。
當然,以她對她師尊的了解,最多明日就要後悔,覺得自己這樣做太過分了些。
她看著門外的夜色,忍不住露出幾分笑,然後取了傳訊玉出來。
“阿瑤,他去了。”
“落落,他生氣時沒對你怎麼樣吧?”
寒落落歎了口氣,回道:“很遺憾,並沒有呢。”
夕照山那邊,飛遙收起傳訊玉,抬頭看向劍尊:“阿魁前輩,道尊要來了。”
桌案上橘色的紗罩困住夜明珠,散出的光也就成了曖昧的暖色。
劍尊低頭看著身旁的姑娘,作為男人的他反倒是緊張起來。
“阿瑤,不若就算了罷,讓我與赫連修打架這沒什麼,又何必演什麼戲呢,你教我說的話,屆時我說給他聽也就罷了。”
“前輩,你不會是害怕吧?”飛遙挑眉。
“胡說!本尊豈會害怕!”劍尊下意識的反駁,“……隻是你畢竟是個姑娘,縱然是演戲你也吃虧……”
“前輩說的什麼話,我對您也有好感啊,隻是做些親密動作,又不是當真雙修,我哪裏就吃虧了?”飛遙笑,“而且……晚輩可是合歡宗弟子,真要雙修了,吃虧的可就是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