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溫泉裏耳鬢廝磨到淩晨, 這才衝過澡上床睡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中午,褚衛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摸了摸,被子裏已經冷了, 看這樣子是離開很久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爬起來洗漱, 隻是在看向鏡子的時候, 卻是將手放在了脖子上。
他的脖子本來就白,又纖細又長, 脖子上兩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一個疊著一個, 顏色一個比一個深, 像是被狗啃過的一樣, 簡直沒眼看。
欲/求/不/滿的男人果然可怕的很。
這麼一看, 本來就不急躁的褚衛, 對那什麼就更加沒有急切的想法了。
二十歲聽起來也不是太遙遠,還不是眼睛一眨就過去了麼。
收拾好之後, 他還特地用圍巾將脖子給裹好了,這才慢吞吞地下了樓。
出門太匆忙,又因為昏迷的太久, 褚衛都快忘記,他還有手機這麼個東西了。
這會手機也不在他兜裏,他好像都沒有帶著手機出門, 還放在家裏呢。
以前沒有手機出門就沒有安全感, 現在倒也沒那麼執著了。
一下電梯, 守在大廳的經理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
這可是華總帶過來的人,紅人,別管他是什麼身份, 就衝著華總對他的那個珍重的樣子,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都是人精,沒有傻子。
經理倒也沒有多麼熱情的貼上去,態度溫和,恰到好處,既不讓人覺得煩,也不會覺得冷淡。
跟褚衛隨意寒暄了兩句後,便將人給帶到了隔壁的餐廳,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這些都是餐廳即將推出的早餐的菜品,華總說,您要是醒了,就勞累,幫他試試。”
褚衛看了他一眼,勞累這個詞肯定是經理自己加上去的,華榕才不會說這個話,他會理所當然地讓他幫著吃,還幫著點評。
早飯也很豐盛,水晶蝦餃,蟹黃湯包,特製的小餛飩……
分量不大,品種倒是很多。
褚衛挑著嚐了幾個,很快就飽了。
昨天夜裏吃的還沒怎麼消化呢。
吃完之後,褚衛順口問道:“他人呢?”
這個他指的肯定就是華總了。
經理不卑不亢道:“華總在巡查會館,現在應該在後勤那邊,您要過去看看嗎?”
褚衛摸了摸肚子,覺得應該適量的消消食。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看看。”
經理側過身子搶先半步走在前麵,邊走邊跟褚衛介紹整個溫泉會館。
褚衛對這個會館興趣不大,但是還是聽得很仔細,一點也沒有說仗著華榕的身份便頤指氣使。
至少周圍專門負責給他帶路的經理就覺得這少年身上有種讓人莫名就很舒服的氣質。
華榕正在後勤巡查,從服飾到個人衛生,裝扮要求,環境衛生,一項一項,全都巡查了一遍。
這些事情本來也不該是他這麼一個老總來做,但是他既然到這裏了,那自然是要將所有的工作都過一遍。
褚衛過來的時候,華榕剛好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後勤人員從後廚到服務員全都站的整整齊齊地,等著老總點評。
前期質量把關的很好,後期很多工作就非常的順利,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看到褚衛過來,華榕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感覺就突然消失了。
他將手裏的文件交到一旁被他連夜召喚過來的助理手上,唇角不由自主地掛上了笑。
“醒了,吃過沒有?”
褚衛點了點頭:“早餐還不錯。”
聽到他說不錯,主廚鬆了一口氣。
助理看到褚衛出現的時候,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說華總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來視察,感情是帶著總裁夫人過來玩的。
作為一個二十四小時待命,隨叫隨到的助理,全公司大概沒誰比他更清楚這個少年在他們華總心中的地位了。
有他在的地方,華總的原則,不,華總壓根就沒有原則。
華榕將剩下的事宜全都交給了助理,攬著褚衛離開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有好事的人,忍不住問道:“程助,這個人少年是誰啊?”
程助理麵色深沉地說道:“是你們都惹不起的人。”
畢竟,連他們老總可都是要哄著來的。
兩個人在溫泉會館待了兩天,華榕就帶著褚衛回去了。
他昏迷了半個月,現在也已經緩了過來,書店的情況一概不知,學校裏的課程也給落下了,作為一名學霸,一名對自己向來要求甚嚴的學霸,褚衛總覺得怪怪的。
褚衛堅持要去學校,華榕這個倒是沒攔著,隻是他跟學校申請了不住校,也就是說以後晚上都不用宿在學校裏了。
褚衛:“這還能申請,大一不是都統一住校的嗎?”
華榕雲淡風輕地說道:“京都大學新建的那個圖書館還有正在建的兩棟實驗樓都是我給的錢,我現在是學校的理事之一。”
隻是讓他不住宿而已,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褚衛頓時無話,他早該知道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褚衛受到了一種舍友前所未有的熱情招待。
秦朗一臉淒苦地問道:“衛衛,你究竟是去哪兒了,讓我們好生擔心,手機還關機。”
蔣振天也個跟著哭哭唧唧:“小衛衛,這半個多月,我們可是愁斷了腸。”
霍傑傑倒是一點麵子都沒給的戳破了真相:“你們倆吃的別誰都多,睡得比誰都香,編故事也編的像一點。”
褚衛忍不住就笑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
霍傑傑說完了又正色道:“不過我們確實挺擔心你的,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褚衛一本正經地說道:“穿越時空,去前世溜達了一圈。”
但是這話說出來,卻是沒有一個人信的。
他轉身開始收拾桌子。
秦朗這下表情也不誇張了,皺著眉頭問道:“褚衛,你這是在幹什麼?“
蔣振天似乎也意識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急忙說道:“褚衛,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們就是鬧著玩的。”
褚衛表情帶著些許無奈:“不是你們的問題,是我自己,因為一些事情,現在不太方便住校,不過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也很近,每天還是可以約著一起上課的。”
幾個人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他收拾衣服,收拾書本,氣氛就有那麼點寂靜的味道。
褚衛東西並不多,大多數的東西都放在了書店,這裏的東西加起來一個箱子也就裝完了。
“剩下的東西,你們看著能分的就分了唄,拿來拿去還挺累的。”
幾個人目光默默地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革命友誼,沒了。”
“友誼小船,翻了。”
秦朗和蔣振天頗為幽怨地看著他。
霍傑傑也難得變扭地說道:“才不要你的東西。”
褚衛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但是處了一年的革命友誼,這幾個人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
他將行李箱打包好,拉上拉鏈,轉過身。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新開了一家烤魚店。”
秦朗耳朵動了動,蔣振天眼神一亮,霍傑傑摸了摸鼻子。
但是大家還是堅守陣地,不動搖。
褚衛無奈放出重磅炸彈:“我男朋友請你們吃飯,賞光嗎?”
三個人沉默了一瞬。
“什麼時候?”
“在哪兒?”
“安排!”
褚衛知道他們對他這個傳說中的男朋友已經好奇很久了,難得有機會一起吃飯,指不定要怎麼三百六十五度地對他進行觀察呢。
隻希望到時候也有這副壯誌熊熊的氣勢才好。
褚衛:“今天周六,時間剛剛好,就在新開的哪家烤魚店吧,晚上五點?”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樣,點點頭:“沒問題。”
褚衛轉了轉手裏的箱子,想起來到現在都沒帶他們到書店去過,幹脆說道:“我就住在學校附近,不然,你們一起過去玩一玩。”
秦朗:“租的哪裏的房子?”
蔣振天:“環境怎麼樣?”
霍傑傑:“我們方便過去嗎?”
這要是他男朋友在那裏,豈不是不太方便。
褚衛:“就在附近,環境不錯,你們隨時都可以過去。”
至此,幾個人已經一致認定,褚衛搬出去,就是跟他男朋友同居去了。
褚衛才大一,這男朋友就拐著他出去同居,多少有點過於急切了。
但是這是人家情侶之間的事情,他們也不方便過問太多,既然有機會考察一下他住的地方,何樂不為呢?
秦朗率先跨出一步:“走吧,我還沒在外麵租過房子呢,剛好瞧一瞧。”
褚衛拉著行李箱出門,剛走了兩步就被蔣振天將行李箱給攔截了過來。
“還是我幫你拎吧。”
雖然褚衛個子也不矮,但是這趟請假,這人看著又瘦了很多,總有種風一吹就要倒下去的錯覺。
褚衛倒也沒有拒絕。
幾個人跟著他穿過馬路,走進深巷,七拐八繞之後,終於停在了一家書店的麵前。
這家書店從外麵看簡直平平無奇到了極點,大門前門頭是木製的,看上麵的字像是人用毛筆寫上去的,雖然筆鋒淩厲,字體也很好看,可是一點都不發光。
門兩旁有兩盆又高又粗的盆栽,長得倒是不錯,生機勃勃的,非常漂亮。
這門明明是玻璃的,但站在這外麵愣是看不見書店裏麵是什麼樣子。
秦朗抬頭,看著門頭上的大字。
“隨緣書店,這裏什麼時候開的書店,離學校這麼近,我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蔣振天也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啊,半年了,沒誰說過這裏還有一家書店的啊。”
褚衛抬手推開門:“進來吧。”
三個人麵麵相覷,卻還是跟著他進門。
隻是這麼一進去,卻是頓住了腳步,一臉驚恐。
書店茶幾旁的地毯上正躺著一匹銀白色的狼,這狼瞧著就身形巨大。
偏偏在這巨狼的腦袋上還團著一個白貓,這貓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褚衛瞧著這匹狼,沉下聲音:“進去。”
銀狼看了褚衛一眼,隨即站直了身體,甩了甩腦袋,將那小白貓給甩了下去,縱身躍進了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裏。
原本空無一物的畫中,躺著一匹睡得正香的銀狼。
正所謂萬物有靈。
當初褚衛畫這匹狼的時候,隻是想要讓這匹狼守著這家書店,好讓心懷不軌之人做不了壞事。
但這狼借著靈氣,竟是自我修煉了起來,還生了靈智,即便是沒有召喚,沒事也喜歡從畫裏出來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