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萬萬沒想到,還沒到淩晨兩點呢,對方竟然先一步找上門了。
黑暗裏,褚衛盤腿坐在床上,很快就聽到了稀稀兜兜的腳步聲,還有小聲的對話。
“這三個人都是極品,這麼完美的臉上哪兒找去,主人肯定喜歡。”
“動手之前能不能想等等,這麼漂亮的貨都多久沒見過了,要動手也要先嚐嚐他們的滋味啊。”
“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玩過男人呢,聽說緊的很,別有一番滋味。”
“媽的,說的我都石更了。”
褚衛和華榕耳力驚人,自然是將這些話給盡收耳底。
聽他們說到嚐嚐滋味的時候,褚衛明顯感覺到了華榕身上的殺意。
他握住男人的手,給他看了看時間,離兩點鍾還有十五分鍾,不守著點來,要是他們之間通風報信,那可就打草驚蛇了。
華榕按捺住心底的殺意,眼神落在褚衛的臉上,抬手撫上他的臉,將人扣過來,猛地親了上去。
還有十五分鍾呢,在人來之前,想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
而一牆之隔的褚木生卻是沒他們這麼淡定了。
他聽力沒這麼靈敏,自然也不知道有人在打著什麼主意。
師父說帶他出門曆練,可這哪是曆練啊,他們倆在隔壁卿卿我我也就算了,把他一個人丟在房間裏,睡又睡不了,玩又沒的玩,簡直無聊透頂。
褚木生看了看時間,兩點動手。
這會還有十來分鍾,要怎麼打發呢,不然念咒畫符?
但是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念咒需要時間,畫符也需要時間,可不能給耽擱了任務。
直到門外之人靠的很近了,褚木生這才聽到了腳步聲。
他修煉的時日尚短,連入門都不算,唯一的天賦全都在那雙眼睛上了。
可這會一個小鬼都沒有看見,隻能憑著自己的能力來。
門外的腳步聲顯然讓他有些心慌。
這些人想要幹什麼,難道是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了,所以要提前下手了嗎?
褚木生沒穿鞋,輕輕地下了床,走到了門邊,將耳朵貼在了門上。
“先對付這一個人的,就是毛頭小子。”
“未成年,你看他那張臉,可真是讓我心癢癢。”
“你們玩歸玩,隨便怎麼折騰,可千萬別弄壞了那張臉,不然主人怪罪下來,我可唯你們是問。”
“放心放心,我們有分寸。”
褚木生雖然有些常識懂得不是很多,但是對於這方麵的話語下意識地就能理解,他頓時知道了門外幾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是想要對他幹點什麼了?
看他落單好欺負。
褚木生立馬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符紙,夾在了手指間,誰進來就燒誰。
但是轉念一想,目光又落在了腕間的表上。
時間還沒有到。
褚木生掙紮了一下,收回了手裏的符,又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假裝自己睡著了。
一定要忍住,可千萬不能壞了師父的計劃。
門外傳來小心翼翼地敲門聲。
這是對方在試探,若是開門了,說明沒睡,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了。
要是沒開門,你就一定是睡了。
農家樂每一間房老板都是有備用鑰匙的,進去實在是輕而易舉。
到時候關上門,捂住嘴,憑著他們的本事,還不是想怎麼辦怎麼辦嗎?
一想到這個人,幾個人都有些激動,就連平日裏不太參與這些事情的顏正華也有些躁動起來。
畢竟今晚這三個人真的都是極品。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褚木生試圖睡得像一點,好一點馬腳都不漏出來。
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褚木生默念著他們走進的步伐,好配合著起床開始他的尖叫表演。
但是沒能等到人進來,鼻尖卻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褚衛還重重地聞了兩口,然而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根本不是什麼香味,而是迷香的味道。
這幾個人根本沒打算就這麼衝進來,而是先下藥,將人迷暈之後,再做打算。
褚木生到底還是經驗淺了些,見識又少,對這些下作的手段一無所知,很快便在這片迷眼中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了嗎?”
“應該是睡了,沒動靜了。”
“要不要把隔壁一起整了,萬一待會有動靜。”
幾個人在黑暗裏商量著。
褚衛看著表上的時刻,幾乎惡劣地彎了彎嘴角。
“你說我待會要怎麼折磨他們呢?”
華榕:“那就先當不成男人吧。”
沒了這東西,還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嗎?
華榕摟著他睡下來,交疊在一起的身影睡得更加深沉了。
門被人悄無聲息地給打開,一根被點燃的線香,從門縫中被遞了進來。
嫋嫋升起的青煙打著旋在屋子裏轉悠轉悠的,很快香味彌漫在整個屋子裏。
大約四五分鍾過後,門外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
“這下沒問題了,算他們幾個人倒黴,最近正愁沒有臉呢,這就送上門了,還一送好幾個極品。”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整完了,開工。”
房門被大大咧咧的打開,甚至連燈都明晃晃地亮了起來。
這幾個人對這個迷藥太過於相信了,一點都沒有懷疑這兩人有沒有被迷倒。
“這麼好的殼子,就不能多留兩天,給我們玩玩。”
“夜長夢多,處理完人,還要去處理車子呢。”
“行吧,那我就先上了,嘿嘿嘿。”
隨著這幾聲萎縮地笑,褚衛聽到了有人解扣子的聲音。
一個沉重的呼吸逐漸靠近,還帶著某種迫不及待地笑。
然而,當男人彎下腰,準備伸出手掀開被子的時候,卻是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一雙隻是看了一眼就讓人心裏發涼的眼睛。
褚衛薄唇輕啟,輕聲說了一句:“兩點了。”
男人顯然不知道褚衛口中的十二點是個什麼意思,因為下一秒,他就砰地一聲飛了出去,甚至沒看到眼前的人究竟是怎麼出手的。
出手的人是華榕,他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要不是還需要知道後麵的消息,這人大概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場捉拿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褚衛甚至沒有動手,就眼睜睜地看著華榕將這幾個人給禁錮了起來。
趁著竇舜那邊的人還沒到,褚衛他們先一步進行了審訊。
一開始就猜到了,這幫人不會配合著來,所以審訊的過程極為粗暴,也極為簡潔,
華榕上來就用了催眠術。
隻是當真相在眼前鋪開的時候,褚衛隻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在修真界的時候,就將魔子給殺的魂飛魄散,片甲不留。
這家農家樂表麵上是個民宿,但實際上卻是魔子用來收集臉的地方。
魔子的身份很多,他有各種各樣的臉,這就是為什麼能完美的掩藏自己身上的魔氣,而不被發現,因為他用的都是真人的臉。
這家農家樂開的位置太過於偏僻,有種人跡罕至的感覺。
但是還是有不少像他們這樣,三更半夜找不到路,然後開到農家樂來借宿的人,然而這些借宿的人,往往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顏正華是這家農家樂的老板,也是魔子頗為得力的一個手下。
他在這類負責布置陷阱,引著別人住宿,然後就像今天這樣,先迷暈,再殺害。
要是看到長到漂亮的,男人,女人,甚至會喪心病狂的迷/奸,然後再殺害。
最殘忍的一步就是取下他們的臉,割下這些人的臉皮,交給背後的魔子。
大多數被騙過來的全都是年輕的男女,顏值自然也查不到哪裏去。
這附近沒有監控,又遠離喧囂,下手就更加容易一些。
開進來的車子,也會被全都燒毀,不留下一絲的證據。
褚衛聽他說完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難怪這裏這麼重的血腥味,難怪看不見一個野鬼,因為他們被取了臉,早就羞於見人了。
華榕問出了屍體藏匿的地點。
屍體就藏在農家樂的一處酒窖裏。
酒窖裏溫度常年都很低,用來埋葬這些屍體是再合適不過了。
褚衛收工的時候收到了竇舜發來的消息,所有的據點全都被順利繳獲了,所有的人也被捕獲了,不管是有罪的,還是無罪的,全都第一時間被抓住,並且他還派人過來接手這個罪犯。
褚衛看完消息之後,看著幾個比褚木生睡得都要香的人,又給他們加了一道枷鎖,跟華榕一起去了酒窖。
可還沒有走進酒窖呢,一股子血腥味就撲麵而來,隨著這血腥味撲過來的還有無邊無盡地怨氣。
酒窖門口被設了陣法,這些味道根本就傳不出去,要不是他們倆嗅覺靈敏,這味道也是聞不出來的。
兩個人雙雙沉下了臉推開了酒窖的大門。
最門口的兩排架子上確實放著酒。
但是再往裏麵走過去,看到的便是一塊又一塊鬆軟的土地。
這些土地上還印著早已經幹涸的血跡。
褚衛看著一旁地鐵鍬,緩緩地勒起了拳頭。
酒窖下麵埋著無數的屍骨,新的,舊的,已經變成白骨的,還有尚未腐爛的,不知幾何。
這些屍體全都被奪取了臉,看不出身份,隻能從殘留的衣物來判斷這些人是來自什麼時候。
褚衛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極為壓抑的憤怒。
竇舜很快帶著人過來,八處地方,就隻有這個農家樂最為可怕。
沒想到,竟然還能做出殺人挖臉的事情。
等所有的屍骨都挖出來的時候,褚衛突然盯著其中一具發呆起來。
他穿過這些碎骨,三兩步走上前去,從一個已經腐爛了完全看不出樣子的人的衣兜裏拿出了一個小木牌。
上麵寫著林家——林然。
褚衛表情一頓,手緊握著這張牌子,悶著聲說道:“我見過這個人,甚至正麵跟他交流過,可我完全沒有發現,他竟然就是魔子。”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麼麼噠!
氣氛有點沉重,作者就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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