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封印出現了鬆動,上一任的房主便尋到了一個懂行的人,又給封上了一層石盒,最後藏在了這塊地板下麵。
畫麵零零碎碎的,褚衛看的不甚分明,畫麵閃的也非常的快。
褚衛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褚木生在喊他。
在玉裏走過的時間,在現實離裏隻有一會而已。
褚衛逐漸沉下了臉。
看來當年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他的。
難怪王明國一家人變成厲鬼,也要回來複仇。
石盒上的封印並不是多麼的牢固,正是因為這封印鬆動了,所以被困在玉裏的小鬼就跑了出來。
他魂魄不全,原本就隻是個五歲的孩子,這下更是心智不全,隻是憑著本能去做事。
也就導致了周洪一家噩夢不斷,卻又擺脫不了的場景。
褚衛舉著這塊玉石湊到那小鬼麵前。
小鬼掙紮著想要往裏麵鑽。
褚衛笑了笑:“也虧得他一直都被困在這個玉裏,所以一直保持著死前的心性,不然現在可能就是厲鬼了。”
他將手裏的封印鬆開,小鬼刺溜一下,就鑽進了玉裏。
褚木生看著這玉:“接下來怎麼辦?”
褚衛沉吟了一下,看著褚木生問道:“想看看師父長大的地方嗎?”
褚木生起了好奇心:“師父長大的地方,是哪?您可總來沒跟我說過。”
褚衛顛了顛手裏的玉,害怕那小鬼私自跑出來,便有在外麵封上了一層靈力。
“不巧,正是這個小鬼生活的地方。”
也就是那個吃人的村莊。
褚木生目瞪口呆,隨後又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這下確定,他確實感冒了。
褚衛看向周洪:“這玉你還要嗎?”
周洪擺了擺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鬼鑽進這玉裏,即便這玉價值千金,他也不敢要,巴不得褚衛拿的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以後都別再出現在他麵前。
“褚大師,這玉隨您怎麼處置,我就不要了。”
褚衛倒也沒有客氣,這玉害了太多的人了,是時候回到它該存在的地方了。
臨走之前,他燒了幾道符,讓周洪一家人喝下,來驅除身上殘留的陰氣。
還囑咐他們,若是出現頭疼腦熱的請款,隻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周洪連連感謝,很不對將褚衛給供起來。
從周家出來的時候,褚木生麵色已經開始變紅了,臉也逐漸變得熱起來,看著樣子應該是發燒了。
褚衛也沒想到,就放這小孩在外麵過了一夜,竟然還感冒了。
看他這個樣子,是沒辦法跟他回青縣了。
褚木生其實還是想跟著褚衛回去的,可是身體不允許,發熱之後,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連思緒都變得遲鈍起來。
等到上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泛著一陣紅光,明顯是高燒了。
褚衛看他這個樣子,隻能帶著褚木生先去了醫院,打退燒針。
他自己從小到大體質都不錯,又因為修煉的緣故,從來都沒有發燒感冒過,就算是有什麼傷之類的,自己也就治好了。
所以當他看到醫院人山人海,排的巨長的隊伍的時候,簡直驚呆了。
褚衛:“這……醫院怎麼會這麼忙?”
以前在青縣倒是去過一趟醫院,可連這裏一個角落的人都比不上。
華榕比他還要茫然一點,他身體向來都是家庭醫生護理的,這可是碰到他盲區了。
兩個人出門連個助理都沒有帶。
褚衛就想起他媽了。
他試探著說道:“要不然,將褚木生先送到媽媽那邊。”
褚家肯定也有家庭醫生,這要是在這裏等著排隊,這人怕是都要燒糊塗了。
華榕知道小孩也是想他媽了,便同意了這個建議。
衛紅月要是知道這少年是褚衛的徒弟,隻怕是更加心疼。
褚衛跟衛紅月聯係之後,對方很快就過來了。
他扶著褚木生下車,將人丟給他媽。
衛紅月出來的匆忙,雖然沒有化妝,即便是這樣,也依舊掩飾不住骨子裏那股優雅的氣質。
她非常高興,兒子第一時間有事便會想要依賴她這個母親。
看到褚木生的時候,衛紅月那顆母愛泛濫的心,簡直都快融化了。
少年長得精致,麵色潮紅的樣子看著又乖又可憐,看上兩眼就忍不住要心疼起來。
“怎麼燒成這樣?醫院人太多了,快跟我回去吧。”
褚衛現在還不方便回到褚家,也不方便透露他跟衛紅月之間的關係,隻能讓他媽將褚木生給帶走。
車子開走的時候,衛紅月眼眶紅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後關上了窗戶。
褚衛直到看著車子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才上了車。
華榕看著他這模樣,總忍不住酸上幾句:“阿姨還能虧待了你那小徒弟不成,看你這擔心的樣子。”
褚衛看著他,有些無奈道:“你明知道我不是擔心這個。”
發燒問題不大,褚木生這些日子體質已經很好了,吃點退燒藥,或者打退燒針,很快便能痊愈了。
他擔心的是,衛紅月就這麼將褚木生帶回了家,以褚家現在的情況,指不定要怎麼猜測褚木生的身份。
華榕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剛剛給他掐指算了算。”
褚衛眼神直溜溜地看著他:“怎麼說。”
華榕的表情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你應該擔心的不是褚木生,而是那些不壞好意的褚家人,你小徒弟走這麼一趟,你很快就會知道,那些是人,那些是鬼了。”
跟褚衛想的差不多,衛紅月將褚木生從車裏帶出來的時候,家裏的人可都好奇地看著這麼一個少年。
衛紅月的表情很著急,親自扶著他進了屋子,安排在了別墅最大的客房裏,還緊張地叫來了家庭醫生。
不僅寸步不離,甚至手把手的照顧。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打完退燒針,開了點藥,讓隨時注意他的情況後,就離開了。
衛紅月端著一盆水,時不時地給照看著,一點都不假於人手。
褚木生燒的迷迷糊糊的,從未感受過這樣母親般照顧的少年,懵懵懂懂地喊著媽媽。
衛紅月心裏憐惜的很,握著他的手,溫柔地說著:“媽媽在這呢。”
不停地安撫連發燒都有些不安的少年。
褚木生就這麼一聲又一聲的安慰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到褚木生這樣,衛紅月就忍不住想到他自己的兒子。
褚衛說,這孩子也是被拐賣的孩子,被他給救了下來,收養在了身邊。
她的孩子也是被拐賣的,發燒感冒的時候,有沒有人像她這樣悉心地照顧,有沒有人給他找醫生呢?
越是往下麵想,衛紅月越是難過,對著褚木生的憐惜就更甚,恨不得掏心窩子地照顧他。
這種親自照顧的樣子,即便是褚念也沒有過的。
家裏人紛紛猜測不已,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們夫人竟然這麼親自上手照顧。
有個在門口伺候的保姆說,聽見這少年叫夫人媽媽,夫人也沒有拒絕。
這不會是夫人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在宅子裏傳開。
衛紅月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對褚木生的好,甚至當著家裏阿姨的麵直接叫出了褚木生的名字。
姓褚,又這麼細心照顧,還長得這麼好看,讓人不多想都難。
甚至有人說,褚木生從側麵看,跟夫人長得可像了。
別人怎麼想,衛紅月可不在乎。
這是她兒子拜托她做的第一件事情,無論如何,她也要盡心盡責,將褚木生給照顧好了。
沉睡中的褚木生睡得特別安心,甚至還做了一個非常美的夢。
將褚木生安排好之後,褚衛就跟華榕一起訂了最近的機票,趕往青縣。
青縣沒有飛機上,要到鄰市降落,還要轉車。
兩人一路顛簸,總算在夜幕降臨之前趕到了青縣。
大半年沒有回來,褚衛看著這個他從小生長的地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現在看著地方,怎麼覺得這麼陌生呢?”
褚衛瞧著這裏的一花一木,竟然沒有一絲的留戀。
他自己深刻地檢討了一下:“一定是繁華都市,迷了我的雙眼。”
華榕忍不住笑了:“你不留戀這裏,是因為……這裏沒有我。”
褚衛一本正經地回道:“師父你說的對。”
兩人相視一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青縣到小村子,走大路需要至少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但是抄近道,從樹林裏穿過去,以他們倆的速度,隻需要半個小時。
這林子褚衛經常走,簡直來去自如。
站在林子邊緣的時候,褚衛突然說道:“師父,不如我們倆比比?”
比什麼,不用說,一個眼神,對方就已經心領神會。
華榕眼含笑意地看著他:“好。”
“好”字剛落下,褚衛就要已經不見了。
華榕倒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追在身後。
不用半小時,就已經穿過林子,到了村莊的邊緣。
褚衛走的這條路剛好是到他家附近的。
落地之後,等了三秒鍾,師父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片地,不僅他很熟,華榕也很熟。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褚衛拍了拍身上在林子裏沾的露水,說道:“我們先回家休息吧,等明天一早給爺爺上個墳,再去王家廟裏將這個小鬼的事情解決了。”
華榕抬手拿掉他發間的一片碎葉,自然是同意這個說法。
“今晚不然打點野味?”
褚衛似乎也想到了以前在林子裏烤肉吃的場景,頗有些懷念的笑了笑:“要說什麼最讓我留戀,大概也就是跟師父一起吃烤肉的日子了。”
華榕強調了一下:“是我看著你吃。”
作為靈體,他也隻能看看,壓根什麼都吃不到。
兩人邊走邊說,可還沒有靠近家呢,就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褚衛麵色一凜,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家的小院子。
這院子臨走之前被他給打上了一層封印,這不過這個封印就是用來防塵的。
按理說,現在村子裏可沒誰敢輕易往他家裏走。
爺爺也已經去世了。
那現在亮著燈的屋子裏,住的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麼麼噠!
褚衛:一定是繁華都市迷失了我的雙眼。
華榕:迷失你雙眼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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