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華榕的能力,蒙眼睛不過是多此一舉,他要是真的想看,神識一掃,便什麼都瞧見了。
但是小朋友準備的驚喜,他自然不會掃興,配合著閉上了眼睛,在黑暗裏被褚衛拉著上了樓。
“師父你可千萬不準偷看。”
褚衛說話還有些黏黏糊糊的,但是吐字清晰,看不出喝醉的狀態。
華榕卻是知道,小朋友喝多了,平日裏說話可沒這麼黏糊。
被推進辦公室以後,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像是紙張鋪開的聲響。
耳邊響起燈光被關掉的聲響,周遭陷入了一片黑夜。
褚衛從背後抱著他,輕聲說道:“師父,可以睜開眼睛了。”
華榕睜看雙眼,眼前亮起的畫麵,還是讓他意外了一下。
褚衛樂嗬嗬地說道:“我將這幅畫重新畫了一遍,上次那張本來是打算送給師父的,隻是被人給弄壞了,不過我特地重畫了一遍,這才加上了一些東西,師父看的出來……加了什麼嗎?”
天山之巔,大約是他們感情開始的地方。
褚衛渡劫,他剛剛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小弟子的心思不僅僅是那點皮肉之相,甚至想要更進一步的了解。
這卻是是值得紀念的一幕。
褚衛將整幅畫都抓了出來,所有的景色都像是三維影像一樣,懸浮在眼前,甚至還帶著熒光。
“這畫以後就掛在臥室裏好不好。”
褚衛已經有些頭暈了,他沒有用靈力將這一身的酒氣給散去,反倒是有些享受這一刻,什麼都不用去想,暈暈乎乎,就這麼靠著一個人的感覺。
華榕轉過頭問他:“掛在哪裏的臥室?”
褚衛:“我們的臥室啊。”
華榕轉身將人給抱進懷裏,低頭在他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衛衛,我們舉辦一個婚禮吧。”
褚衛微微昂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華榕低頭啄了啄他的唇:“雖然不能從法律意義上領證,但是我們可以辦一場婚宴,昭告天下人,你是我的,我們是夫夫。”
褚衛眼裏似乎閃著光:“那師父喜歡中式的,還是喜歡西式的。”
華榕不假思索地回道:“中式的,你穿上大紅喜服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褚衛也能跟著說道:“中式好啊,我也喜歡中式的,師父穿著喜服的樣子,肯定更好看。”
華榕:“那就這麼定下了。”
褚衛靠在男人懷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等我認回爸媽之後,我們就結婚吧。”
既然已經找到了媽媽,那婚禮肯定是要參加的。
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禮,那肯定是幸福的。
褚衛閉著眼睛似乎想到了婚禮那日的場景,勾著唇,就這麼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華榕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低喃道:“等幫你過了那道劫,這姻緣契便該發揮真正作用了。”
褚衛在京都很忙,褚木生在褚家也沒有閑著。
他對這個褚念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自己就是個喜歡扮無辜的主,沒想到遇上一個比他道行還要高上那麼點的,可不是激起了他心裏那股子好勝的勁。
高手過招,總之招招致命的。
周末一大早,褚木生就早早地起了床,去廚房給衛紅月準備早飯。
他得積極一點,好看看那個哥哥到底是什麼反應。
其實他也不會做什麼早飯,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管家爺爺給他準備過那麼多早餐,總有一樣是他能拿出手的。
褚衛挑了一個最容易的,雞蛋餅。
雞蛋餅這種東西看起來容易,做起來其實並不簡單。
高筋麵粉加雞蛋攪勻,放入適量的鹽。
光是這個適量的鹽就難住了褚木生,適量是多少,半勺還是一勺。
他試了半天,最後沒辦法,還是拉過了做飯的阿姨請教。
這雞蛋餅在阿姨的教導下,最後特別不容易的出了鍋。
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吃起來味道還不錯,最後出鍋的時候還撒上了蔥花,整個餅都透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褚木生聰明的很,一鼓作氣,做了好些個餅。
除了不小心翻餅的時候,將手擱在鍋上被燙傷了一點外,整個早餐都做的非常順利。
等衛紅月和褚念起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圍著圍裙的褚木生正端著一盤子餅往桌子上放的場景。
這個時間點可是他卡好的。
瞧著兩個人過來,褚木生甜甜地叫了一聲“衛姨”和“哥哥”。
“今天起得早,快來嚐嚐我的手藝。”
衛紅月果然很高興,沒想到褚木生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他還隻是個未成年,竟然學會自己做早飯了,這麼一想又讓人心疼起來。
做飯的阿姨站在一旁笑著說道:“一大早起來就在折騰了,你看他這手,都燙出一個泡了。”
衛紅月頓時就著急了,她連忙站起身,一把拉過褚木生的手,湊到唇邊吹了吹:“這麼大一個泡,疼不疼啊。”
褚木生笑了笑:“衛姨,不疼,一點都不疼,你快嚐嚐這餅,我做了好久呢。”
衛紅月還是沒動筷子,而是讓保姆將藥箱給拿了過來,讓他忍著點痛,將這水泡給挑破了,然後上了藥哦,細細地包了起來。
所有的動作都是她親自做的,一點沒有假人之手。
衛紅月眼裏的心疼那可是真真實實的。
這小孩真是多相處一天,就多讓人心疼一點。
明明自己從小就沒有父母,明明自己也是被拐賣的孩子,可是從來都不悲觀地看生活,樂觀向上,還這麼孝順,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孩子。
衛紅月算是明白褚衛為什麼要收這個孩子為徒弟,將他帶在身邊了。
換了她,也是忍不住心疼的。
衛紅月眼裏的心疼又一次刺痛了褚念的雙眼。
褚旭海從小就告訴他,男孩兒當自強,男人身上的傷口就是他的勳章,男孩子不能嬌氣,小傷小痛,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看著褚木生手背上那個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傷口,一口氣堵在嗓子裏,怎麼都咽不下去。
傷口包紮好之後,褚木生雙眼緊緊地看著衛紅月,眼眶漸漸地紅了。
衛紅月忍不住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要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
褚木生搖搖頭,咬著唇說道:“不疼的,隻是從來沒有人為我這樣包紮過傷口,一點小傷而已,過幾天他自己就好了。”
衛紅月這顆母愛泛濫的心簡直軟的一塌糊塗,一把將褚木生抱進懷裏,摸著他的腦袋說道:“沒事,以後有什麼事,衛姨幫你。”
褚念這頓早飯簡直快吃不下去了。
但是他不能就這麼撂筷子走人,不僅不能走,還要假惺惺地表示感謝。
他唇角掛著笑,眼神真摯地說道:“這雞蛋餅味道真不錯,你可真厲害。”
褚木生似乎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謝謝哥哥誇獎。”
哥哥……
這個稱呼每叫一次,似乎就在提醒他,他作為弟弟的身份。
褚念將吃了一口的餅放下:“不過以後這些活還是交給阿姨就好了,廚房裏的東西都比較危險,你年紀還小,燒了鍋打了碗,那都是小事,要是像今天這樣傷到自己,就不值得了。”
褚念每一句話裏都透著哥哥對弟弟的關心,聽得衛紅月心裏一陣安慰。
要是這會褚衛也在這裏就好了,一家人肯定能和和美美的。
衛紅月感受不到少年跟青年人言語下的火藥味。
褚木生一點也不露怯,伸手又夾了一塊餅,放在褚念碗裏,笑著說道:“味道真的不錯嗎?那哥哥再吃一塊。我就喜歡折騰這些東西,平日裏也沒有機會,也就是你們不嫌棄我做的難吃,哥哥不用擔心,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肯定不會摔過砸碗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擔心他毀了家裏的廚具似的,褚念看著碗裏的這塊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簡直噎得慌。”
褚木生大獲全勝,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褚念生怕他再夾上一塊,匆匆忙忙地吃完東西,就找借口離開,將餐廳留給了他們。
離開了餐廳,那股子氣還是咽不下去。
褚念陰沉著臉,氣衝衝地進了屋子。
這個褚木生到底是不是爸媽的孩子,要真的是,以他這種性格,這個家,以後還有他說話的權利嗎?
褚念坐在房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他必須要早日找到強有力的後手,趁著自己還是褚家的少爺,趁著這些資源還在自己的手裏。
他必須要將倩倩娶到手,拿到宋家的資源。
想到這裏,他眼神落在一旁的藥上。
生米煮成熟飯已經不夠了,現在這個社會,婚前性行為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隨時可以提分手。
他要宋倩懷上他的孩子,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住今天所擁有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麼麼噠!
褚木生:哥哥……
褚念:y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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