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一直看著瓦妮莎走到距離吧台最遠的角落坐下以後才扭頭走到吧台邊。
原本坐在奧菲莉亞旁邊的人識趣的起身離開, 讓出了位置。
酒店經理隻用眼睛餘光瞥了他一眼, 又把注意力放在手邊的一攤毛巾裏:“很高興看到令千金已經康複了。”
“她看起來已經全好了。”托尼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 在酒保看向他禮貌而無聲的詢問他的需求的時候, 抑製住了掃過一整排酒架的衝動, “可樂。”
“你先去休息吧,這裏由我來。。”奧菲莉亞截斷了他的話, 朝酒保揮了揮手, 後者十分意會的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離開,然後奧菲利亞繞道桌子後麵拿出了一袋咖啡豆, 才轉頭打量托尼的黑眼圈,“你需要一杯咖啡, 看起來糟透了。”
托尼抹了一把臉沒有拒絕,他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現在當然不在最佳狀態, 而咖啡豆的味道聞起來很香, 他簡直迫不及待直接要一顆放在嘴裏嚼了。
“還有, 你應該帶她去醫院。”
托尼沒問她這個‘她’是指誰, 毫無以為奧菲莉亞越過他肩膀看著的那個方向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昨晚上嚷著不去……這我不能怪她, 醫院對她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確實挺嚇人的。”
這個有漂亮綠色眼睛的女人的眉心因為這句話而微微皺起來, 而托尼仔細的觀察她, 尋找她臉上和瓦妮莎相似的所有蛛絲馬跡。他依舊不敢相信這個危險的女人就是他女兒的母親。
這可能聽起來很荒謬,昨天托尼見到的名媛淑女慵懶式的女人完全不是他理想中孩子母親的樣子,但現在她換了一身小西裝看起來精明強幹, 又讓托尼覺得有點理解那個世界的他的選擇了。
這時候,奧菲莉亞的毛巾裏有什麼東西動了動,一個小小的腦袋從毛巾裏拱出來,托尼才發現那是一隻小小的奶貓。
它艱難的眨巴眼睛,慘兮兮的叫喚。
奧菲莉亞指了指旁邊的小盒子,裏麵有一隻裝滿了牛奶的小滴管,她對托尼說,“給那孩子喝一點。”托尼低頭與那黑色的小貓對視了一眼,最終不忍聽那慘兮兮的叫聲,拿起小滴管往小貓嘴裏擠了些牛奶,小奶貓沒長齊的牙啃著他的指頭,隻有一點點刺痛的感覺。
“這小可憐被扔在酒店門口了。”奧菲利亞停下了手裏磨咖啡豆的動作,看著小貓的樣子露出一點微笑。
這會兒她看起來又有那麼幾分母親的慈愛了。
有那麼一會兒,托尼被這個女人所擁有的多變複雜的氣質驚訝了。
該死,或許那個世界的托尼·斯塔克被迷住是很有道理的。
“你應該離開這裏。”在托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聽到奧菲莉亞這麼告訴他。
她的眉頭現在徹底打結了,托尼看著眉心的那道深深的皺痕,忍不住說:“你應該少皺眉頭,會毀了你五官的完美比例。”
“……”對方顯然並不欣賞這個回答,托尼很驚訝於她的眉頭還能皺的更緊一些,“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斯塔克,你應該帶著你的孩子馬上離開。”
她也是你的女兒。
托尼差點脫口而出,但他最終止住了,現在還不是直接談論這件事的時機,他有很多事情需要確認,而對方顯然也不會就憑小女孩的一句話就承認什麼。
所以最終他說:“我以為你們這家酒店是以客戶的需求為第一位。”
“我們當然是,我們是整個地下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奧菲莉亞先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歎了口氣,“但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