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像一大團癱軟的肉,毫無生氣的坐在地上,原本想好的說辭與應對此刻像被喉管中,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說吧。”前方傳來蕭憶冷漠的聲音,“那些女童,你關了多久了?”
聽到這句話,徐老板感覺意識回來了些。對,他和公子在通信的時候從來都用的暗語,即便傳言說這個蕭少卿破案有多神,他也不可能看懂的。
如果是女童的事情,可能還有回轉的餘地。
“回蕭少卿,並不久,才隻不過兩月有餘。”他謙卑的答道。
蕭憶捏住信紙的指尖微微發白。
“她們你是從哪裏尋來的?”
“那都是從牙婆那兒買來的。”徐老板賠笑,“牙婆先帶人給青樓裏挑,挑剩下的賣給我們。”
還真是推得幹幹淨淨。蕭憶微微眯起眼:“從哪家買的?”
“這……幾家都有,記不太清了。”徐老板訕訕回答。
“賣身契都在你那裏?”
“都有,都有。”
“開始多久了?”
“……啊?什麼?”徐老板愣住。
“我說!”蕭憶一掌拍在桌上,“你們賭坊進行這種交易多久了!都怎麼交易的!”
徐老板嚇得渾身一軟,顫聲道:“也,也就一年多。隻有熟客來的時候玩玩……”
一年多……
蕭憶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到當下來,逼自己不去想他們一年多的時間來更換了多少個女童。
齷齪嗎?齷齪。
可若光憑這幾點,蕭憶連給賭坊老板定罪的立場也沒有。不管徐老板用的什麼辦法,隻要他有女童的賣身契,他想對這些女童做什麼,蕭憶都管不著。
他本……他本不必問這些此刻沒有意義的問題。他將徐老板抓來的本意也不是拷問他這些東西。
可他就是控製不住!
……
徐老板不安的坐在地上,感覺被捆住的四肢愈發生疼。但眼前那位京城來的大理寺少卿就垂首站在那裏,不言不語,甚至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公子是誰?”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憶終於又出了聲,然而這一問,又給了徐老板一地驚雷。
話題轉化的太快了。他本以為蕭憶將他抓來是看不慣他養女童為樂的做法的。
“是,是賭坊實際的老板。”徐老板道,有些底氣不足。
“真實身份。”蕭憶道。
“這個,草民真的不知。”徐老板無奈道,“從我接手賭坊開始,公子都是通過書信與我聯係的。”
“一派胡言!”蕭憶厲聲道,“書信裏何曾提到要你送銀兩給落花坊來特別照料一個女童!”
“這……”徐老板不安的抖動了下,“草民不知大人何意啊!”
“還在裝傻充愣!以為這不是公堂上,本官就拿你沒辦法嗎!”蕭憶道,“將當朝淑悅小郡主拐賣入青樓,你可知該當何罪!”
“郡主?!”徐老板背上激起一層冷汗,“草民真不知啊!蕭大人是否誤會了,郡,郡主怎麼會到我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