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氣得柳眉倒豎,嬌叱道:“破軍,你讓不讓開?”
“讓讓讓,當然讓。”見小青真怒了,破軍趕緊勒馬讓道。
小青輕哼了聲,這才打馬上前,經過破軍身邊時偶一回頭,卻看到破軍這大的漢子,竟然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般,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小青忍俊不禁,對著破軍嫣然一笑,不過很快便又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這一笑,破軍卻是渾身骨頭都酥了。
待小青走遠了,破軍才勒馬回頭,向著身後那十幾個親兵狂吼道:“看見沒?你們看見沒?這小娘對老子笑了,哈哈哈,這小娘對老子笑了,她相中老子了!哈哈哈哈,總算不枉老子這半年的奔波之苦,嘿嘿嘿。”
楚王宮,偏殿。
項莊神情凝重,居中席地而坐,亞父範增打橫而坐。
項他、項佗、武涉、百裏賢、畢書等文武重臣則分列左右兩班,眾臣見禮,項莊回了禮又肅手請眾臣入席就座。
先秦時期,君臣之間的禮儀並沒有那麼森嚴。
先秦時期,君臣議事都是席地而座的,直到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儒家的那套繁文冗節成了正統,大臣就需要站著了,到了宋、明理學興盛,連宰相在君王麵前都沒有座位了,至於說滿清,臣子根本就是君主的狗,毫無地位可言。
漢武帝推崇儒家禮儀,初衷是好的,因為儒家禮儀可以突出君王的超然地位,使大臣更加敬畏王權,從而無形之中達到鞏固王權的目的,不過理學興起之後,儒家的正統禮儀就慢慢蛻變成了畸形的道學禮教,最終變成了華夏文明的毒瘤。
範增首先打破了沉默,道:“箕兒,你真打算推行第三批新法了?”
“對。”項莊點了點頭,道,“江東的人口原本就不及關中、巴蜀,劉邦老兒現在又在搞均瑤役、平算賦,咱們如果不奮起直追,則楚漢之間的人力、國力差距隻會越來越大,時不我待呀,亞父,咱們不能一味求穩,繼續等下去了。”
“也好。”範增肅然道,“既然你決心已定,為父自當支持!”
項莊沉吟了片刻,說道:“這第三批新法至關重要,法令條文的涉及麵也是極廣,所以還需要大家群策群力、一起努力。”
項他、項佗等人便紛紛坐直了身軀。
項莊的目光首先落在項他身上,道:“子翼你居中調停、統籌全局。”
項他拱手作揖,肅然道:“喏!”
項莊又向項佗道:“子嚴,你負責獎勵軍功課。”
項佗跪坐起身,拱手作揖道:“喏!”
項莊再向百裏賢道:“子良,你負責獎勵農耕、行商、讀書課。”
百裏賢跟著跪坐起身,拱手作揖道:“喏!”
項莊再對武涉說道:“跋之,你負責宣傳,動員太學所有學子大量抄錄新法條文,在最短的時間內張貼遍江東五郡全部六十八個縣,深入各鄉、各亭、各裏向父老講解新法,務求江東父老徹底明了新法之利好。”
武涉同樣跪坐起身,應道:“喏!”
項莊的目光最後落在畢書身上,道:“學劍,寡人這便委任你為折衝將軍,全權負責楚軍的軍製改革!”
畢書正了正衣冠,起身長揖到地:“多謝大王恩寵,臣敢不以死效命!”
項莊擺了擺手,又道:“學劍、亞父留下,其餘諸卿趕緊回府各自準備去吧。”
項他、項佗、百裏賢、武涉四人長身而起,先後向項莊、範增揖了一揖,告辭去了,偏殿裏便隻剩下了項莊、範增以及畢書三人。
軍製改革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雖說畢書早已經製訂了一整套的改革計劃,差不多就是後世隋唐時期的府兵製,但有許多細節問題還是需要進一步敲定的,譬如說各郡的府兵定額多少,還有就是作為常備軍的禁衛軍定額又是多少?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怎麼安撫地方上的統兵大將。
一旦實施了府兵製,各郡、各縣的駐軍都將盡歸折衝府統轄,沒有折衝府的令牌和項莊的兵符,既便是周殷、高初、龐鈺這樣的大將,也調不動一兵一卒,這幾乎就是剝奪了他們的兵權,高初、龐鈺還好說,周殷卻未必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