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解開韁繩,伸手在馬鞍上輕輕一拍,就已經飄然上馬,伸手示意張天陽也過來上馬,張天陽心知如果不借助馬力,敵人很快趕到,自己那可是無處可逃,
但是自己從來沒有騎過馬,更不會武功,不知道怎麼樣上馬,張天陽正在猶豫踟躕之時,那少女伸手一拉,張天陽身子就輕飄飄的已然飛身上馬,落座在這少女身後,
那少女剛才一拉,隻覺張天陽身體滯重,確實不懂輕身功夫,但是心中還是懷疑,突然揚鞭催馬,那馬瞬間向前衝去,張天陽絲毫沒有防備,仰身摔下馬去,
那少女見狀反手一拉,張天陽又從新坐上馬背,那少女看到張天陽如此狼狽,咯咯笑了起來,心中再無懷疑,
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絲毫不懂武功可是麵對這些武藝高強,窮凶極惡的匪徒卻又挺身而出,而他們又特別懼怕你,卻是為何,”,
張天陽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那女子聽完默然良久,喟然長歎說道“悠悠蒼天,此何人哉,恨不能與之相識,為國為民,著實可敬可佩,這兩人愛情,又感人至深,然而自此幽冥相隔,卻是令人嗟歎不已,你救我一命,此刻追殺你的人轉瞬即來,偏偏你又不懂武功,於情於理,我都要送你一程,”,
張天陽本不想連累這少女,但是轉念想到乘馬前行,一日即可到達煙雨閣,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暴露行蹤,如若還是步行前去,頃刻就會被追上,自己身死倒無所畏懼,
但是江疏影為此喪命就算無謂犧牲了,而且還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會因此喪命,更何況自己兩人快馬加鞭,隻要能趕到煙雨閣,就再也不懼敵人厲害,
當下不在猶豫,說道“感謝姑娘援手之恩,”,當下說了煙雨閣的位置,兩人快馬而去,
那少女說道“我行走江湖幾載,素聞李明誠是西夏頂尖高手,你說的煙雨閣也略有耳聞,隻不過是江湖小幫派,至於你說的少閣主李清湖卻是未聞其名,不知是否能抵擋這西夏頂尖高手,”,
張天陽對武功一竅不懂,但是當時靖水樓一戰,李清湖風采颯然,盡顯絕頂高手之風姿,然而此時聽這少女一說,心中也沒底,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李大哥武功高到什麼程度,但煙雨閣畢竟人多勢眾,又在當地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強龍不壓地頭蛇,
況且是在我大宋境內,就算不敵,諒這些人也不敢與之正麵爭鬥,如果還未趕到,就被追上,到時我獨自與其周旋,你自己騎馬逃離就行,”,
那少女聽聞張天陽此言,啐了一口,怒道“吾輩行走江湖,雖各有所願,各有所向,道不盡同,然大義不違,你這是瞧不起誰,”,
張天陽聽聞此言大笑道“與其生而無義,雖生固不如烹,生死修短,夭壽不貳,天下之大,海天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如若你我命絕今日,身雖先死,道義長存,況且你我相隨,道不孤也”,
張天陽想起論語上一句話,麵臨此境,此刻自然而然念了出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心中生出莫名的至大至剛之氣,心中真正感受到了一絲閆天順身上那種浩然之氣,張天陽和這少女素昧平生,此刻兩人卻不禁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那少女聽聞此言也是放聲大笑,說道“如若命喪今日,隻為義故,雖死不悔,隻不過可惜我心中所願,卻是再也無法實現了,”,
張天陽問道“你心中尚有何願未曾實現,不妨與我略說一二,”,那少女本來笑意滿麵,聽到張天陽問起,卻是瞬間沉默不語,張天陽自知問錯了話,也不再言語,
任隨快馬馳騁,身旁樹木不斷倒退,如此過了良久,那女子悠悠歎息,
說到“你我今日,生死難料,誰也不知能否躲過此劫,說給你聽,倒也無妨,我出生在江浙仙霞嶺大山下的山村裏,我很小的時候村裏鬧瘟疫,我父母都在那一場瘟疫裏去世了,我師父是仙霞嶺主峰上仙霞宮的大弟子,下山來救治染了瘟疫的百姓,看到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瘟疫過後就把我帶到了仙霞宮撫養,並且給我取個名字,隨師父姓蘇,見我孤苦一人,就給我取名瓊羽,取自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中“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希望我開懷快樂,不因獨自孤苦而傷感自憐,
年幼時師父對我嗬護疼愛,教我讀詩學文,又傳我仙霞派的功夫,如此匆匆幾年,掌門師祖一病不起,臨終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