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何儀、何曼二將披掛上馬,引領軍兵前進,馬摘鑾鈴,軍士銜枚疾走,前到左側鮑鴻部寨柵。看見營門不開,黃巾軍不敢貿然進攻,何況彭越還約定了時辰。
初時聽得更點分明,向後更鼓便打得亂了。何儀忽然勒住馬道:“不可進去!”
何曼跟著駐馬,疑惑道:“大哥怎麼就不進兵了?”
何曼早期與何儀同為黃巾渠帥,各自麾下都有數萬黃巾義軍。不過何曼屬於隻看肌肉的類型,統轄力太差,慢慢就成了何儀麾下大將,號稱‘截天夜叉’。是以,一般事務都是何儀做決定,何曼不過是隨口一問。
何儀答道:“聽他營裏更點不明,我懷疑會有問題,哪有朝廷大軍還如此懈怠的?”
何曼開口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吧!彭大帥都說他們今日兵敗膽寒,好像什麼驚弓之鳥來著,必然是困倦非常。哪怕是朝廷大軍規矩森嚴,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有人去追究他們了,大哥何須疑慮,隻顧廝殺便是!”
何儀思慮片刻,也就打消了疑心:“說的也是,彭大帥想來不會說錯的!”
當下催軍劫寨,大刀闊斧,齊聲呼喝,殺將進去。
二將率衝入寨門,直到中軍大帳,並不見一個軍將,心中便有疑竇,循聲趕去,就看到那柳樹上縛著數隻羊,羊蹄上拴著鼓槌打鼓,因此更點不明。
至此時刻,二將豈能不知中計,心中一片冰涼,兩人大聲疾呼,卻不知早先安排,要求黃巾眾人呼喝、縱火,此時早就連他們自己都亂作一團,哪裏還能約束。
何儀二人卻不敢滯留,縱馬回身便走,卻不知營寨火起就是四下裏伏兵殺將出來的信號,穆羽、王勇率軍兩麵夾擊,鮑鴻親率大軍正麵殺出,羅成鐵騎更是已經將黃巾後軍撕開一道口子,是的後方的黃巾軍拚命向寨內湧入,斷絕了前軍回頭的可能。
“嗖……”
王勇人馬還沒殺到,就是一箭先聲奪人。何曼在亂軍中護著何儀衝向寨門,失了防備,勉強抬手抵擋,正中右臂,手中鐵棒拿捏不住,滾落馬下。
何曼卻是悍勇,毫不理會臂上傷勢,隻顧掩護著何儀衝開寨門,意圖逃出生天。
兩將回頭混入亂軍之中,兩側殺出的王勇、穆羽一時也找不到他們。何況穆羽等人的任務主要是對付這些為數不少的黃巾賊寇,失去渠帥指揮的黃巾軍哪怕是經過了彭越短暫的操練,此刻也依舊是兵敗如山倒,豈是朝廷大軍的對手。一時之間,黃巾大軍死傷成擒的不計其數。
回過頭來再說何儀、何曼兩人,在何曼的拚死掩護下,居然硬生生擠到後軍所在,衝出了寨門。
不過,這後軍位置也不安全,兩人衝出後軍正迎上了將黃巾後軍鑿穿兩回羅成。
羅成擊潰黃巾後軍,指揮鐵騎開始紮口袋一般趕著黃巾潰軍進入營寨,卻見兩騎一前一後擠出潰軍,居然朝著自己衝殺過來。
羅成抖擻精神,躍馬橫槍大喝:“賊將馬受降,免汝一死!”
“大哥保重!”何曼見狀,咬咬鋼牙,一把抓過何儀手中長槍,對著何儀坐騎就是一下。何儀坐騎遭此一擊,厲聲長嘶竄了出去。而何曼自己單手提槍,催馬殺向羅成。
羅成抬眼看去,何儀逃跑的方向尚有鐵騎圍堵,也不急著追擊,挺槍來戰眼前的何曼。
何曼槍作棍使,一招舉火撩天當頭打去。羅成搶出如龍,‘當’的一響,何曼不過單手持槍,巨力之下直接被打落長槍。羅成更是欺身上前,猿臂舒張,就將那何曼活挾過來。隻一合擒將,兩人差距太大了。
羅成隨手摔下何曼,身後鐵騎早就迎上前來,把何曼捆綁起來。
羅成則是調轉馬頭,再去追趕何儀。
而那邊何儀能在黃巾之中做到渠帥,武力必然要能服眾。與那鐵騎交錯之間,避開長槍,反手奪刃。若不是一旁鐵騎及時趕到,回頭就能補上一槍,使其斃命。如今長槍在手,麵對數名鐵騎圍殺,也能勉力招架,卻是難以突圍。
何儀隻要脫身,無心戀戰,奈何被鐵騎纏住,卻是難以逃脫。羅成縱馬上前,挺槍便刺。何儀招架鐵騎已然艱難,再遇上實力遠在他之上的羅成,哪還有招架之力,被羅成一槍挑開長槍,複一槍紮入喉頭,結果了性命。
羅成斬了何儀,將之梟首,提著人頭前去招降黃巾潰兵,縱橫之間,隻覺慨然氣概有然而發,整個人顯得更加鋒芒畢露。
與此同時,鮑鴻正在正麵迎擊黃巾前部,躍馬縱橫,殺進殺出,很是了得。
當然,要是沒有身側兩杆方天畫戟左右護駕,鮑鴻絕對不敢這麼囂張的。正是因為麾下大軍保證了不會出現被圍攻的情況,而身旁親衛頭領又能確保混戰中被誤傷的幾率,鮑鴻才敢這麼放心大膽的在亂軍中廝殺。
很明顯的,鮑鴻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殺敵數比以前的戰役要多不少。手刃和間接殺敵帶來的點數差別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