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3)

劉順先派人打聽了下, 得知夫人被關入大牢容後再審,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憂,大牢那種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即便隻在裏麵關上幾天, 怕也要受不少的罪。

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帶著別院的高手護衛去劫獄吧。思來想去,他把自己之前在東宮時的腰牌找了出來。自從他被派到別院當管事,明麵上他就被東宮除名了。這塊腰牌也早就沒了用處。

劉順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才打算用這塊腰牌去詐一詐那杜大人。畢竟無論是誰,隻要見到東宮宦官的腰牌, 總要給幾分麵子。若能成功將夫人帶出來,便送到隱秘之地藏好, 以免在牢中受苦。

劉順揣著腰牌去到京兆府,成功地見到了杜大人, 便陳情道:“趙夫人所用宮廷秘方乃是太子所賜, 此案實乃一樁誤會,還望杜大人能就此放了趙夫人。”

杜大人本以為此案牽扯到幾家貴族就已經夠棘手了, 沒想到還牽扯到了太子,他忙問道:“不知太子和本案案犯是何關係?太子殿下為何會將宮廷秘方賜給她?”

劉順猶豫了下, 還是附到杜大人耳邊小聲說道:“趙夫人乃是太子殿下養在別院的外宅,殿下對趙夫人很是寵愛,定不忍看趙夫人在牢中受苦, 還望杜大人行個方便。”

誰知杜大人聽了之後怒吼一聲:“大膽!你是何方宵小,竟敢汙蔑太子賢名!以太子殿下的賢德,怎麼可能養外宅?”即便太子真的養了外宅,也絕不可能養個寡婦當外宅,畢竟太子的潔癖他也略有耳聞。

“此事千真萬確, 小的萬不敢拿此事撒謊啊。”劉順連忙辯解道。

“還敢狡辯!依本官看,你和那宋氏乃是同黨,你手中這腰牌,定是和那宮廷秘方一同從宮中所盜。你們是何年何日從宮中盜得贓物?除了這些可還盜了其它贓物?除了你們二人,還有無其他同黨?還不快快從實招來!”杜大人連聲逼問道。

“大人,冤枉啊,這真是小的自己的腰牌,絕不是什麼贓物!”劉順伸冤道。

杜大人見他嘴硬,直接讓衙役將他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順便驗明正身,看看是不是真的太監。

不一會兒,板子打完,捕頭進來回稟說這劉順確實是太監。杜大人一時有些猶疑,隻好讓人先將劉順押入大牢,再命人將腰牌拿去東宮問問,看看東宮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號人。

吩咐完,杜大人想了想,又交待了一句:“將那宋氏單獨關押。”若那宋氏真的是太子的外宅,可不能讓她在獄中出什麼事。

女牢,宋蝶剛被關進去,就被幾名女犯圍了起來。

“新來的,犯什麼事兒進來的?”一身形極胖的女犯問。

宋蝶還在想剛才是誰及時救了她,讓她省了那一頓板子,一時發愣就沒回話。

“咋還不理人呢?這麼沒禮貌,你娘沒教你禮節咋地?”胖女犯伸手戳了下她的腦門。

宋蝶聽到胖女犯罵她娘,當即瞪了一眼過去。

“喲,還敢瞪人呢?長得這麼漂亮,別是犯了私通罪進來的吧。”胖女犯哈哈笑道。

“肯定是,看她這樣子,就是個不守婦道的。”一名麵黃肌瘦的女犯附和道。

“頭上這簪釵還挺好看,借姐戴戴。”胖女犯抬手就拔下宋蝶頭上的簪子和金釵。

“手上這鐲子也挺好看,讓我看看。”瘦女犯說著大力擼下宋蝶手上的玉鐲。

另一名臉上有大痦子的女犯看她們都撈到了好東西,貪婪的目光在宋蝶身上梭巡,最終停在了她脖子上的紅繩上,伸手就要去扯。

宋蝶脖子上戴的是太子送的玉佛,她拚力護住,不想被她們搶了去。

幾名女犯見她這麼拚命的護著,疑心是什麼大寶貝,紛紛伸手來搶,宋蝶險些被她們勾住紅繩勒死,正喘不過來氣兒時,牢房外傳來獄頭的吼聲:“你們在幹什麼?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幾名女犯立馬鬆手退遠了些,宋蝶恢複呼吸大喘了幾口氣,就聽獄頭喊道:“宋氏,杜大人有令,要將你單獨關押,速速出來。”獄頭說著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門。

宋蝶披頭散發地走出牢房,想了想指著那幾名女犯對獄頭怯聲道:“差爺,都是我沒用,本來準備獻給您的簪釵玉鐲都被她們給搶了去。”

獄頭一聽立時瞪向那幾名女犯,幾名女犯隻好不情不願地將剛才搶到手的寶貝交了出去。獄頭見這幾樣首飾成色都不錯,不禁露出一臉喜色,便特意給宋蝶挑了間稍微幹淨些的單人牢房。

然而,也隻是稍稍幹淨些。眼下正值盛夏,牢房裏悶熱髒臭不說,還有老鼠蟲蟻出沒,宋蝶隻能盡可能地縮在牆角,以免被咬。

宋蝶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有被關進牢房的一天,她仔細想了想,她此次遭此橫禍,應該是與近來生意太過紅火有關。畢竟,除此之外,她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哪怕知道太子回京後一定會派人救她出去,宋蝶心裏還是有些委屈。就因為沒有背景,哪怕她努力把生意做大,也護不住這份生意,鋪子被查封不說,自己也被下了獄。

與此同時,劉順卻比她更委屈,隻因杜大人派人拿腰牌去東宮一問,名冊一查,說是東宮根本沒有這麼個太監。杜大人暴怒,偽造東宮太監腰牌,罪加一等,又打了他二十大板。

宋蝶並不知道劉順的悲慘遭遇,郝冬給獄頭使了銀子,帶采南秋籬進來看她,還給她送了些吃食進來。

宋蝶告訴她們別太擔心,讓她們把兩個孩子照看好,別叫孩子知道她被抓進大牢這事兒。

采南秋籬聽了吩咐離開,把吃食留了下來,宋蝶卻沒什麼胃口,便將吃食分給了隔壁牢房的一個老人家。

這老人家也是可憐,本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被建昌伯府請去給高燒不退的小兒診治,去的時候那小兒已經燒了兩天一夜儼然沒救了,老人家雖盡力施救,卻還是沒能將孩子救回來,建昌伯卻還是怪在老人家頭上,將他下了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