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緊緊的牽著我的手仿佛怕我跑掉一樣,耐心的解釋:“這是我們村的風俗,新媳婦兒見家長要先去拜祭一下祖先,得到祖先的認可才算是真正的林家媳婦。”

還有這麼奇怪的風俗?我許輕輕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不過十裏不同風,百裏不同俗,每個地方的風俗習慣都不一樣,所謂入鄉隨俗,我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默默的跟在林昊父母的身後。

路上誰都沒說話,四下寂靜幽深,隻有一隻夜鴉跟著我們身後,在黑暗中發出“呱呱”的啼叫。

陰冷瘮人。

走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林昊的父母終於在半山腰停了下來,借著微弱的燭光我躲在林昊的身後偷偷瞄了一眼,隱約看到一個光禿禿的墳包,上麵雜草不生,好像才剛剛入墳沒多久一樣。

不是說是來祭拜先祖麼?怎麼把我帶到了一個新墳前麵來?

我心裏暗自有些嘀咕,但又怕在林昊的父母麵前犯了什麼忌諱,隻能先將滿肚子的疑問暫時壓下,想著等會回去再向林昊問個究竟。

“輕輕,來,給我們林家先祖燒些香火。”林昊拿出了準備好的一摞紙錢和三支香塞到我手上,林昊的父母把白蠟燭台擺在墳包前麵。

三雙眼睛就這麼齊刷刷的盯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的眼神直勾勾的讓人很不舒服,陰影處嘴角似乎往上微微揚了揚……

林昊見我遲疑,略有些焦急的催促:“輕輕,時候不早了,趕緊的吧。”

我想著早點結束趕緊回去,於是硬著頭皮照做了。

可不知怎麼的,那三支香點來點去都點不著,剛才的夜鴉落在墳頭旁邊的冷杉樹上“呱呱”直叫,聲聲淒切,叫得我心裏發毛頭皮發麻,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昊的媽媽突然用一種很怨毒的語氣對著那夜鴉嘶吼:“扁毛畜生,別壞我兒子好事!”說著撿起一塊石頭朝樹枝砸去。

夜鴉受驚飛走,夜鴉受驚飛走,香一下子就點著了,一點一點化為灰燼落下。

我也燒過香祭過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香似乎比尋常的燃燒的快了些。

“林昊,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拉了拉林昊的手臂,聲音發顫,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

可林昊筆挺挺的站在原地連看都沒有看我,視線直直的盯著我身後。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他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對紙紮的小人燒了起來。

我沒記錯的話,這對小人正是林昊定親的時候送過來的,上麵還用朱筆寫著我跟他的生辰八字。

等等!我想起來一件事!

從交往至今我從未告訴林昊我的生辰八字,他是怎麼知道得分毫不差?而且,用朱筆寫生辰八字本就不吉利,如果拿來燒掉的話,據我所知隻有一種情況……

祭奠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