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母子相見(1 / 3)

楚名棠說到做到,第二天便托病不出,朝中之事交於幾個心腹打理。成奉之和楚名南遠在北疆,可楚家勢力畢竟根深蒂固,雖說缺少可獨擋一麵的大才,但精幹達練者還是不在少數。

隻是苦就苦了楚錚,趙茗三番四次傳召楚名棠,楚名棠均置之不理,一腔怒火全發泄到楚錚身上。不過楚錚對此早有準備,多年苦修的佛門心法終於派到了用場,除了第二天向趙茗暗示了父親之意,順便問了下趙敏病情並表達了下想去探望的意思,再次遭到拒絕後,任趙茗如何咆哮,楚錚均雙目微合心境守一,無嗔無喜,偶爾答上一兩句,也隻是“家父的確身體有恙,請殿下見諒”之類的話。

就這麼折騰了幾天,趙茗有些悲哀地發現自己對楚家根本毫無辦法,而且沒有了楚名棠的支持,自己對朝堂也漸漸失控,原先依附自己的幾個官員在不知來自何方的告誡下,都不敢再輕意踏入皇宮。而梁臨淵一係的官員向來就對女子掌權極為不滿,不僅未曾相助,反而上奏折暗示皇帝拋開太平宮自行定奪國策,幸好趙應還沒那麼大膽子,仍然每日都來拜見姑姑,將朝中之事如實稟報。

“孩兒將此事想得太簡單了。”趙敏倚在背後靠墊上,淡淡說道,“世間萬法皆通,正如姑姑麵對一武功低微之人,身形不動便可製其於死地,我皇室在朝中勢力與三大世家相差太過懸殊,縱然有何計謀亦無從實施,楚名棠根本無需有何舉措,隻此稱病不出便已讓我等束手無策。”

“是啊。”趙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幾日朝中楚方兩家的官員步步緊逼,逼迫我皇家準許那道封賞奏折,應兒他已經難於支撐了,每日都來姑姑這裏訴苦。”

趙敏雙眉緊皺,良久才道:“既然無力阻攔,就不必再行那徒勞無功之舉,就讓皇兄用上幾天逐條逐款的準了吧,期間再看看有無轉機。畢竟現孟德起和邱亦生均被三大世家所軟禁,郭懷身邊雖有兩千家將,但處境亦是堪憂。記得在北疆……那人就曾以孟邱二人性命威逼過郭懷,若將此事一味拖延下去,難保其中有人會遭不測。”

趙茗怒道:“他們敢!”

“敢與不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大家真若做出這等事,扣上一自盡或暴病身亡之名,我皇室根本無力追究到底。”

趙敏說著,臉色愈加蒼白。趙茗見狀忙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多想了,這等事交於姑姑處置就是了。”

趙茗將靠墊撤去,扶著趙敏躺了下來。趙敏忽道:“姑姑,將太上忘情的下一步心法告訴孩兒吧。待孩兒心境平複後,還是及早見見那人,不管楚名棠是何用心,至少目前來看三大世家中唯有楚家對我皇室尚有善意。”

趙茗沉默半晌,道:“好吧,明日待你身體好些,姑姑再念於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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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西側有一座院子,外觀很不起眼,不僅較宮內其他房屋矮了許多,而且均用青磚黑瓦所砌造,不帶半分明亮色彩,令人一眼望去便感陰森詭異。

這裏就是皇宮內被稱之為冷宮地方了。趙應登基後,楚琳身為太後掌管後宮大權,偶然聽及孫得山與人談論那些被先皇關在冷宮中的人衣食應如何配給,便起駕來此看了一下,發現裏麵住的數十人個個衣衫襤褸麵帶菜色,其中竟有些是自己早年相識的。楚琳動了惻隱之心,便將這些人全放了,尚有有親戚在世的就發些盤纏回去,孤身一人的就留在宮內打雜。因此當趙琪被關進來時,冷宮內已是空無一人。

今日的趙琪與往常大為不同,不僅梳裝整齊,所穿衣衫亦是細心熨過,隻是在屋內有些神情不安,時不時起身向不遠處冷宮那兩扇漆黑的大門張望著。

忽聽一個尖利的聲音長吟道:“皇上駕到!”

趙琪幾乎奪門而出,剛靠近宮門口,隻聽鋥鋥聲響,兩把明晃晃的長劍出鞘,指向趙琪:“郡主勿要為難奴婢,請回吧。”

趙琪停下腳步,呐呐說道:“我就在此站著,不出宮門。”

那兩個宮女相互看了一眼,收起長劍站到了兩旁。趙琪向外望去,隻見皇兄正向這邊起來,在他身旁是一少年貴公子。見了這少年,趙琪身軀不由微微一顫,可看到他身後一女子懷中所抱的幼童,頓感胸口一酸,淚水模糊了雙眼。

趙應剛想往院內而去,一個中年宮女擋在了他麵前,微微躬身道:“皇上昨日方到此看過郡主,今日又至,實是難為奴婢了。”

趙應瞪起雙眼,可怎麼看都有些色厲內荏:“朕來看皇妹,難道還需要事先向你等通報不成?”

“奴婢不敢。”那中年宮女道,“隻是大長公主將琪郡主囚禁於此,自有用意,況且此地畢竟是冷宮,皇上肩負一國重任,實不應過多涉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