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第六部 逐鹿中原 有心無力(1 / 2)

秦嶺,由西向東橫貫中原,山雄勢險,綿延數千裏。相傳因它是春秋戰國時秦國領地內最高的山脈,故命名為秦嶺,隨著秦王贏政一統六國,雖僅二世而滅,但秦嶺之名卻流傳了下來。

位於關中腹地的秦嶺史稱“八百裏秦川”,而到了商洛之地則分為三支,北支為崤山,餘脈沿黃河南岸向東延伸,通稱邙山;南支為伏牛山;中支為熊耳山。楚錚的祖父便是葬在熊耳嶺下。

在群山叢中一個山坡上,二十餘位錦服少年,圍成一個半圈,在圈中央一個少年和兩個灰衣青年正在交手,三條身影鏖戰在一處,拳腳帶出的勁風激得地麵碎草落葉漫天飛舞。旁邊眾人看得目眩神迷,不時發出如雷鳴般的喝彩聲。

忽聽“嘭、嘭”數聲輕響,那兩個灰衣青年直飛出三四丈摔落於地,好大一會兒才爬了起來,一人捂著肩膀,另一人瘸著腿,走到先前與之交手的少年身前,躬身道:“小人輸了。”

那少年還未答話,旁邊一人叫道:“你二人這一路至少已被公子打倒七八次了,每次敗了就這一句,連佩服兩字也不會說啊?”

兩個灰衣青年神情木訥,對那人的話充耳不聞。那少年哼了一聲:“張歧,就你叫得歡,不如你來與他二人過過招?”

這少年便是楚錚了,而這兩個灰衣人就是楚名棠身邊左右影侍的弟子,征得父親同意,楚錚此次出行也帶上了他們。

張歧聞言,一縮脖子不吭聲了。公子此次離京,身邊突然多了這兩個灰衣人,外表看上去有些癡癡呆呆的,可武功卻高得驚人,就算與師父吳安然相比也不過隻差一籌而已,自己上去簡直是自尋死路。

楚錚回過頭來,對那兩人道:“楚仲,楚季,你二人未曾受傷吧?”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出了京城,楚錚一問才知這二人根本就沒名字,從兒時起就隻用小甲小乙相稱,楚錚想了想,他們師父自稱楚一楚二,便為這二人取名叫做楚仲、楚季。這個時代一般人家同輩中人通常以“伯仲叔季”排行,譬如漢高祖劉邦在家中排行第三,因此小名便叫劉季。但若將他二人名字取為楚伯和楚叔,那也太過別扭了。

再細問下去,楚錚心中不由一寒。楚仲和楚季竟都是閹人,而且並非天閹,是在不足十歲時由便其師為其去勢(即閹割),楚家曆代影待皆是如此,據說這樣方可修練更高深的武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欲練神功,揮刀自宮?楚錚卻有些不信。父親身邊這兩個影侍在尋常習武之人眼中,自然是深不可測,可在楚錚看來,他二人也不過與大內四聖衛在伯仲之間,比起********連奇就算強也強的有限。而且楚錚記得趙茗曾說過,正因為四聖衛身有殘疾,窮盡一生也無法達到天道之境。楚錚雖對趙茗一肚子不滿,可唯獨對她武功佩服之至,她既是如此說了,那楚仲與楚季這一生再怎麼苦練,武功恐怕也就止於他們師父這種境界,很難再有多少提高了。

因而楚錚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自己那位先祖楚問天搞得鬼。畢竟影侍是在楚家宗主身邊貼身效命,而楚府內院女眷眾多,若是兩個正常男子混跡其中,的確令人不安。倘若真是如此,這等陋習就到自己這一代為止吧,大不了以後的影侍由女子擔任,自己結合葉門和展家的心法自創一門武功就是了。

楚仲和楚季卻對這一說法深信不疑。他二人從小就被洗腦慣了,隻知自己是為護衛楚家宗主而生,除此之外再無意義。不過他二人在身邊對楚錚來說亦有好處,他這一生可說順風順水,行事無往而不利,而趙敏之事終於讓楚錚明白什麼叫做人力無法挽回。因此此次出京楚錚滿腹的抑鬱之氣,正可借與楚仲楚季交手來發泄。他二人不僅武功相差無幾,而且自幼一起長大,兩人聯手配合已近心意相通之境,楚錚拚盡全力,想要取勝也得百招之後。

楚錚接過張岐遞來的絲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問道:“這邊距熊耳山還有多遠?”

“大概不足百裏吧,”張岐答道,“出了這山穀,前麵就是官道了。”

“那就起程吧。”楚錚拍拍身旁火雲駒的脖子,“今晚趕到盧縣過夜,明日一早再去熊耳山。”

張岐笑道:“老祖宗見了公子,定高興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