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巷生頓了下,單從佝僂的背影和滿頭的白發來看,宋巷生還以為是個垂垂暮年的老人。
南風瑾從這句話說出口開始,就一直在注視著她的神情變化。
但除了刹那間的驚詫外,她的神情平靜到了極致,找不出絲毫的情緒起伏。
平靜的另一個形容詞會叫做,不在乎。
當一個人錯過了溫情和在意的最佳表現期,遲到的深情比草賤。
"南總今天特意找我來,就是為了……來讓我拜訪一下伯母?既然如此,南總還是應該早打聲招呼,我也不至於空手前來。"她淺淺的笑道。
"巷生。"他說,"除了你,沒有任何人來過這裏。"
就連陳恩瑞。也不曾。
這裏,輪椅上的這個女人,跟隨這個女人發瘋一起埋葬的,是他最不堪和狼狽的過往。
他一直將這些不堪藏得嚴嚴實實,不容任何人窺測。
但今天,他讓她來了。
他們是夫妻,他可以把所有的狼狽和不堪都展現在她麵前,一個真實的。沒有任何光環纏身的南風瑾。
宋巷生略略揚眉,說:"如此,倒是我的榮幸。"
除了這麼句漫不經心的話語,外無其他。
南風瑾:"……沒有話要問?"
他以為,她會有很多話要問,很多話要說。
可她從頭至尾表現的都太過平靜。
宋巷生:"南總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母子敘舊。"
他問她沒有話問?
擱在一年前。宋巷生怎麼會不問?
放在四年前,她怎麼會心動於他的開誠布公。
但如今……
她沒有什麼好問的,隻覺得嘲諷。
在她轉身的時候,卻又忽然頓下了腳步,慢慢回過頭,看著他,笑道:"有件事情我想,或許需要告知一下南總。"
她說:"陳恩瑞生下的那個孩子。已經被孫家接回去了……真是別開生麵的一場戲碼。逃婚的未婚妻懷了自己的孩子跟別的男人跑了,南總舍棄了自己的親子救回來的是孫家的孩子,這樣的戲碼,南總覺得……精不精彩?"
宋巷生想,冥冥之中,或許是真的存在報應的。
……
陳家。
"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懷的是南風瑾的孩子?怎麼現在會成為孫家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如果南風瑾知道了,你還想他會娶你嗎?!"
在孫家母子走後,陳淩峰怒不可遏的對著陳恩瑞吼道。
陳恩瑞捂著臉趴在沙發上哭:"我怎麼會知道事情變成這樣?!我那天……我那天隻是喝醉了,我醒來的時候衣服都還好好的穿著,我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我要告他,我要告他強暴我!"
對,是孫琪強暴了她。
她不是自願的,她不是自願的!!
陳淩峰一把把她拉了回來:"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是不是?!事情鬧大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是生怕南風瑾不知道你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是不是?!"
陳恩瑞情緒有些崩潰的喊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孫家已經找上來了,還怎麼瞞得住?!"
南風瑾早晚,他早晚都會知道的!
他會知道,她不幹淨了,也會知道那個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陳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陳淩峰隻堅定的打算了一件事情:"陳家不能失去南風瑾的幫助。"
公司更不能。
就在他們這邊思索著該怎麼解決眼前困境的時候,孫家卻已經在準備大宴賓客。
孫琪早就偷偷的給孩子驗過血,所以孫家對於這個孫子是不是孫家的血脈沒有一點的遲疑。
孫琪惦記陳恩瑞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既然孩子都接回來了,又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
"請柬送到陳家,你怎麼肯定她會來?"孫琪站在床邊,手裏拿著皮鞭,一邊細細的打量著床上女人身上布滿的鞭痕,一邊打著電話。
女人的嘴巴上綁上了一顆球體,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不來,你就公布孩子的身份,她還會不來嗎?"電話那頭的女聲說道。
"啪"孫琪一鞭子打下去,閉著眼睛仔細的聆聽那道聲音,動聽的讓他癡迷。
"……你是誰,為什麼幫我?"
"孫少得償所願,我自然也有我的目的,我就先祝孫少抱得美人歸,一償夙願。"
通訊結束,孫琪將手機丟在一邊,蹲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問她:"疼嗎?"
女人哭著點頭,卻不能發出聲音。
孫琪大笑出聲,扣著她的臉,親了她一口,之後站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櫃子旁,"唰"的一下打開櫃門。
裏麵玲琅滿目的掛滿了各種工具。
女人開始了劇烈的掙紮,眼神也隨之流露出驚恐的顏色。
"不要怕。"他挑選了兩件東西拿過來,同時癡迷的親問了下,"你們很快就會等到真正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