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所有都推向了趙慧敏的身上,照舊是將自己擺放在了最無辜的位置上。
南風謹看著她哭的眼睛通紅的模樣,以往還會覺得楚楚可憐,如今卻隻覺得……麵目可憎。
他的暫時沉默,陳恩瑞都看在眼裏,走上前,想要伸手抱住他。
但……
"咳咳,鬆……鬆手……"
陳恩瑞被死死的掐住脖子,喘不過氣來。
宋母見狀連忙想要去掰他的手,卻在還沒有靠近他的時候,便被一腳踢開。
南風謹將陳恩瑞甩在了牆上,神情一片森冷怒意:"如果不是趙慧敏早已經把一切都交代的清楚,我說不定還真的會被你繼續欺騙,陳恩瑞,我不殺你,但,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一向倨傲,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握,可到頭來,卻是被人耍的團團轉,他本沒有打算現在就找陳恩瑞算賬,可她偏偏自己送上了門!
宋巷生看著麵積紅腫,麵如死灰的陳恩瑞,清淺了彎起了唇角,宛如是在看一場笑話。
陳恩瑞在聽到南風謹的話後,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最後的憑借和依靠都沒有了。
在極度的驚恐之中,陳恩瑞的目光掃到了唇角帶笑滿是嘲弄的宋巷生,頃刻間好像是什麼都明白了……
宋巷生她什麼都知道。是為了刻意的誤導她,才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是你,是你要害我,從拍賣會上開始,你就一直在布局要害我?!"
陳恩瑞什麼都想明白了,她麵容猙獰的就朝著宋巷生撲了過來。
宋巷生就那麼坐在病床上,眸色極其寡淡的看著她,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
事實也證明,她完全沒有去躲避的必要,以內陳恩瑞在還沒有靠近病床邊的時候,就已經被南先生擋住。
陳恩瑞神情激動的叫囂著呼喊著,"是她在算計我,是她要害我!"
"還愣著幹什麼?沒看到人已經瘋了,馬上聯係精神病院,把人送進去。"南先生神情肅穆,墨色深瞳裏一片銳利沉冷。
張助理聞言看了一眼陳恩瑞,馬上開始聯係相關的醫院。
"不,我沒有瘋,你不能那麼做,你不能……唔,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前一秒還在激動叫囂的陳恩瑞,下一秒驀然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開始喊疼。
宋母見狀,衝到外麵大喊著醫生救人,"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救人,快救救我女兒,她還懷著孩子!!"
醫生見狀自然二話不說的就衝了進來,幾人合力把人推到了急診室內。
宋母自然寸步不離的跟了上去,神情是難言的焦急。
宋巷生朝焦急的宋母看了一眼,在收回視線的時候跟南先生深邃的眉眼對上,她向後方靠了靠,唇瓣扯動了下:"果然,放沒放到心上,待遇就是千差萬別。"
她表麵上是在說宋母。實際上又何嚐不是一語雙關。
南先生眸色深沉如夜,嗓音透著喑啞,"……沒有什麼話想要問我?"
宋巷生:"南總覺得我應該問些什麼?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南總是想要,我問些什麼?"
南風謹在病床邊坐下,麵色晦澀,舌尖夾雜著苦澀的意味,他問:"巷生。你恨我嗎?"
宋巷生眸色很淡,微微抬起手指,撫摸向他英俊的麵頰,回答的沒有任何的隱晦,"恨。"
南先生握住她的手,緊緊的貼在麵頰上,啞聲道:"可我寧願你恨我,也不想要放你走。"
恨他也好,怨他也罷。
隻要還留在他身邊,在他觸手可及,觸目可見的地方,便好。
他說:"巷生,我愛你,很愛很愛……"
在未曾察覺的時候,想來,就已經愛上了。
他自知罪孽深重,可依舊在奢望,罪孽在有生之年可以有贖完的那一天。
……
陳恩瑞在被轉到病房。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隱約的好像就看到了床邊立著一個人。
她好像是忘記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把會在病床前守著她的人認定為了南風謹。
畢竟,那麼多年,他都是那麼做的。
"風謹……"
陳恩瑞氣若遊絲的喊了一聲。
可她喊的這個人並沒有跟以往一樣的,將她抱在懷中,而是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立在這裏。
陳恩瑞慢慢的伸出了手,想要去抓住她。
眼前的迷夢也慢慢的散盡,直到清楚的看到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宋巷生看著她陡然瞪大的眼睛,彎起的唇角透著極致的嘲弄:"看來,現在是清醒了。"
陳恩瑞陡然收回了手,在病房內快速的掃了一眼,都沒有看到第三個人,更沒有南風謹的身影。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滾出去!!"
宋巷生見狀細微的輕笑,彎腰將準備起身的陳恩瑞重新的按回到病床上,還細心的給她掖了掖被子,"醫生說了。你肚子的孩子很健康。"
陳恩瑞被壓在床上,連呼吸都不敢,宋巷生臉上的笑容,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