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瑞每每在他們赤裸的視線中走過,都會覺得羞辱感倍增。
如果不是宋巷生,她怎麼會淪落到這一地步!
"恩瑞……我的女兒,我的乖女兒。"陳淩峰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她,差點就要興奮的老淚縱橫,尤其是在看到她如今穿著跟以往一般無二的時候,更是激動萬分。
陳恩瑞隻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就已經被陳淩峰緊緊的握住了手。
"是你。"陳恩瑞想要甩開手,卻沒有成功。
陳淩峰死死的拽著她的手,眼睛裏帶著紅血絲的猙獰,就像是被餓極了的人:"錢,你手上現在有多少錢,趕快拿出來給我,快。"
見陳恩瑞沒有理會她,竟然主動用手去搶。
陳恩瑞不過是出來走走,包裏並沒有多少錢,陳淩峰看著隻有幾張百元大鈔,掐著她的手紅了眼,"錢呢?我問你錢呢?!!"
陳恩瑞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用力的把他的手給甩開,"我沒有錢,你想要錢。就直接幹脆去找宋巷生去要,你就算是讓她拿出個幾百萬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淩峰像是被點透了一般;"你說的對,你說得對……"但緊接著他又猛然抬起頭,說道:"但是我現在連她的人都見不到。"
陳恩瑞看著有些瘋癲的陳淩峰,拍了拍被他拽過的袖子,說道:"她就在南山壹號院,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她血濃於水的父親,她還能真的不管你,你找幾個記者堵著她,她不怕名聲爛到底,就一定會給你錢。"
這些,還是她在明霆身上活學活用的。
陳淩峰拿著從她這裏搜羅的錢,點頭:"你說的對,你說的……"
"在那裏!別讓他跑了!!"不遠處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在看到陳淩峰的背影後,當即就追了過來。
陳淩峰抱著陳恩瑞的包就跑了。
從孫慧敏跟他離婚以後,賠光了手頭上所有資金的陳淩峰還在試圖在賭桌上翻本,最後自然是虧得血本無歸,露宿街頭。
他試圖去求過孫慧敏,甚至跪在地上想要她拿出點資金幫助自己東山再起,但孫慧敏的反應是讓保安把他轟了出去。
而所謂那些日子的酒桌朋友,稱兄道弟"陳董"喊著巴結著的,一個個消失的更幹淨,翻臉就不認人。
過了這麼多年衣食無憂日子的陳淩峰轉眼間就成了過街老鼠,人見人避。
宋巷生自然也看到了網上的報道,關於南氏集團掌門人身犯數條命案的消息鋪天蓋地的,想要忽略都不行。
電視上也在播放相關的報道,可想而知一個著名的企業家,深陷這樣的醜聞,對於集團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
張秘書作為南風謹身邊的左膀右臂,忙的連口水都沒有時間喝。
董事會的股東們一個個也在這個時候打起了別的心思。
以往南氏集團的董事會就是南風謹的一言堂,凡是南先生坐下的決定。那邊沒有繼續商討的必要,他的商業眼光決定了他所站立的高度,所謂的董事會不過是一群吃紅利的。
但如今,被壓抑了那麼久的董事會,一部分人,自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但好在並不是所有的董事,都老眼昏花到被自負蒙蔽了雙眼,明白南氏集團跟南風謹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相壓製之下。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波動。
宋巷生看著電視台的報道,懷中綿軟的抱枕,手指從一頭滑到了另一頭,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傭人跟張媽對視了一眼,輕聲說道:"太太已經看了很長時間,關於先生的新聞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實際上,宋巷生從回來之後,就很少開口。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其實,宋巷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看些什麼,屏幕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南總,在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成了階下囚。
他一帆風順時那麼多錦上添花阿諛奉承的,如今落難,看他不順眼有野心的抱著撕下一口肉的念頭。心思深遠些的選擇按兵不動的冷冷觀望。
宋巷生目光沉靜的看著在眾多記者和警員的阻攔下,依舊敢動手厲聲嗬斥出言不遜之人"犬狗"的男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明霆說他嗜殺成性時的模樣。
關於南風謹被抓的消息已經滿天飛了,誰知道他沒有辦法回來,但張助理按照南風謹的囑咐,在他不回別墅的時候,還是準時的打來了電話。
別墅內的座機響起,是張媽接的。
"張助理。"張媽稱呼道。
而此時坐在沙發前的宋巷生,餘光從電視上移開了一頓,眸光也隨之閃動了一下。
張助理:"先生今天……不回去吃飯了。"
張媽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一酸,"先生他……還好嗎?"
張助理頓了下:"形勢……不說這些了,太太那邊一切都還好嗎?先生叮囑了,不管集團這邊有什麼動靜,如果太太那邊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跟我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