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巷生手中還握著那份離婚協議,直到南風謹和明霆一起被帶走。
南先生在走之前,眸光還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一絲一毫都沒有移開。
宋巷生捏緊了手指,卻沒有去看他。
"巷生。"江君驍握住了她的手。
宋巷生掀眸看著他,露出一個疲憊的淺笑,"江君驍,你這麼跑回來,伯父伯母該擔心了,回去看看他們吧。"
對上她的眼眸,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離開,他這人慣會的就是哄女人開心,到底是曾經流連花叢的,饒是宋巷生此刻覺得有些疲憊,也不禁被他弄的哭笑不得。
在開口想要刺撓他兩句的時候,宋巷生看到了正朝他們走過來的江父江母。
兩人看到了新聞,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兒子,這不是立馬就找過來了。
江父是按耐著,這才沒有一拐棍打在這個混不吝的小子身上。但臉色一看就是沉的很。
江母上前,將人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擔憂道:"身上的傷是不是都好了?有沒有落下什麼毛病?說話啊,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不省心的兒子來。"
見他不說話,江母又急又氣,就在他後背上錘了兩下。
江君驍笑著擁抱了一下她,"媽,兒子好想你。"
他嘴甜的很,慣會哄人,江母雖然生他的氣,但聽到他的聲音,也總算是稍微放下了心。
隻是江母愛子心切,好糊弄,江父卻不吃他這一套,鐵青著一張臉就訓斥道:"誰讓你回來的?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江浪蕩聰明的很,不會在這種時候跟老爺子硬碰硬,"媽,你看爸,兒子這才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好害怕。"
江少扮演起小白蓮起來,那是遊刃有餘,見的多了演起來真的是栩栩如生。
"我已經不是他心中最愛的兒子了,說不定是在外麵有了替補的了。"
江父這下是真的氣的吹胡子瞪眼了,舉起拐杖就要打死這個逆子。
江母聞言也瞪了兒子一眼,揚起手在他的頭上拍了一下,"你這個混小子,胡說些什麼,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話。"
江浪蕩渾不在意的模樣:"外人不是都走光了麼。"
他慣會裝傻。明知道江母說的"旁人"是誰,卻理所當然的就把宋巷生歸為了一家人。
隻是,宋巷生卻不想要因為自己,再讓他們家人之間出現什麼問題,她選擇默默的走開。
站在門口的宋巷生,想著江君驍跟父母的相處方式,揚了揚唇瓣,雖然江父在麵對江君驍的時候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麵色鐵青,但其實,她看得出,江家二老對這個江君驍是真的疼愛到了骨子裏。
江家是華國很典型也很傳統的慈母嚴父,感情深厚的讓宋巷生隻是看著,都會覺得羨慕。
這或許才是一家人正常的相處模式。
"在那邊!"
"宋巷生在那邊。"
接連兩聲的喊叫,很快的扛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攝像師和記者都湧了過來。
剛才有警方控製局麵,采訪的人看似散了,實際上卻一直都在等著,等著宋巷生出來,能拿到第一手的獨家。
"宋巷生,關於這一次南風謹和明霆被帶走接受問詢,網上有種說法,說這或許都是你有意計劃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以妻子的身份接受南氏集團,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請問對於這種說法,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你跟南風謹是不是早就不和?所以你才會選擇在最後關頭才把所謂的證據拿出來,你是不是也想要借此機會報複他?"
"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跟南風謹簽署離婚協議?是不是怕因此被連累?"
"不管是什麼原因,南風謹曾經手染鮮血都是事實,你在這個時候替他說話,是不是像明霆說的,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症?"
一連串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酸刻薄。
話筒一個個都要抵在她的臉上,宋巷生狠狠的擰了一下眉頭。
"我想,她沒有任何義務,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需要我叫保安嗎?!"江君驍一把將宋巷生拉到了身後,沉著眼眸看著咄咄逼人的記者。
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嬉皮笑臉的也要看麵對的人是誰。
但總有仗著膽子大,信奉"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定律的人存在,"我們是記者,有義務讓公眾知道事情的真相。"
"嗬"江君驍看著舉到自己麵前的話筒,他在四方城這地界囂張了那麼多年,不怕死的見過不少,送死的還真是少見,一腳就踢飛了他手中的話筒,在記者準備討要個說法的時候,江浪蕩丟了張卡到他的臉上,說:"不好意思,腳滑了。這錢就當是給你的補償還有精神損失費。"
一個大男人,丟了個話筒,就拿到了一筆精神損失費,江浪蕩羞辱起人來,從來都是別出心裁。
宋巷生怕他做的太過,伸手拽了拽他,示意他適可而止。
江君驍這不過是才來了點開盤小菜,知道她不喜歡惹事,也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江母看著一個動作就打消了自家兒子做派的女人,低聲就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