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
江父摸了摸下頜,說的卻是:"可惜了,如果是個家世清白的,就算是出身低一點,都是個好的。"
兩人互視一眼,心中不是不惋惜。
"喏,不高興的時候,就喝一點甜點,嘴巴甜了,人呢就會開心一點。"江君驍遞給她一杯奶茶,說道。
宋巷生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似是歎息又似嚀喃:"你怎麼,還在啊。"
她以為他剛才就走了。
畢竟她都說了,想要一個人靜靜。
兩人並肩坐在路旁的木椅上,江君驍說:"當一個女人說她想要一個人靜靜的時候,多數情況下都想要有個人陪著。"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痞笑道:"肩膀借你靠,想哭想咬都可以。"
宋巷生抿了下唇,卻是淺淡的笑了下,很是不給麵子的說道:"我不想哭,也不想要咬人。"
見她笑,他也便跟著笑,"巷生,你知道嗎?冰島就連紅路燈都是愛情的形狀,你說以後,我們老了,就去那裏定居好不好?那裏……"
宋巷生聽著他帶著笑意和憧憬的聲音,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君驍,我跟南風謹之間想要離婚,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你如果遇到喜歡的,其實可以……"
她的話成功的讓江君驍的憧憬化為泡影,江君驍轉過頭,"你看,我多久都可以等,你卻遇到點事情就要把我往外推。"他說,"宋巷生,我這個人做不得聖人,我就算是知道,你對我感激比愛多,隻要能娶到你。我都可以不在乎。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完全對等的感情,我愛的女人,隻要她踏出了一步,我就可以把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走完,我不在意。"
他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所以完全對等的感情,不過是在癡人說夢,感情裏注定愛的更深的那人,付出的就是要多一些。
他在情場多年,什麼樣的感情沒有見過,多少人一輩子都體會不到一次真正的心動滋味,他既然等到了,那便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幸運。
他自然也會貪心,宋巷生能夠再多愛他一分,再多愛他一分,日日複月月,月月複年年,他們都還很年輕,到相攜白首還有很多,很多年。
他是情場浪子,真的動了心以後,也是真的忠情。
宋巷生聽著他的話,想要他去找別的女人的話,怎麼也沒有辦法開口了。
好像再這麼說,便是對於他感情的褻瀆。
江君驍無疑是聰明人,他明白自己比之南風謹最大的優勢便在於,他從未曾傷害過她,而宋巷生如今雖然還談不上有多愛他,但她感激他,也沒有辦法拒絕他。
當一個女人沒有辦法拒絕一個男人的時候,掌握分寸的死纏爛打便是一劑良方。
老祖宗不是都告訴過我們:烈女怕纏郎。
……
南風謹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明霆還在接受詢問,南先生透過玻璃朝他輕瞥了一眼,之後,移開視線,邁步朝著外麵走去。
明霆看著屋內明亮的燈光,陰沉的玩起了嘴角。
他不是華國人,又沒有十成十的證據,證明他在華國犯案。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南風謹坐在車內,在新城壹號院外,駐足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一出警局,便接到電話,宋巷生已經回來了。
南先生靠在車身旁,點了支煙,抽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司機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麼,看了一眼車窗外。
別墅裏麵的燈都關了。宋巷生睡不著,躺在床上出神了一會兒後,就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她隱約的好像看到樓下有星星點點的紅,定睛一看,是正在抽煙的南風謹。
臥室內是昏黃的燈光,在她開燈的瞬間,南風謹的視線,就已經望了過去。
即使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好像依舊能夠看清楚她的輪廓。
宋巷生不知道在窗戶邊站了多久,直到,別墅外的南先生邁著長腿走了進來,她這才微微回神。
南風謹的身上好像還帶著夜色的微微寒意,他推開門,從後麵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他喚:"南太太……"
"去洗洗吧。"宋巷生輕聲說。
他雖不想要放手,卻還是聽了她的話,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宋巷生在身後浴室門響起之後,這才轉過了身。
夜色中。他照舊如同往常那邊,掀開被子,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肌膚緊貼,他好像隻有用這種方式才能確認她還在他的身邊。
"巷生,知道麼,今天你肯站出來,替我說話,我真的很高興。"他說,"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
從來他便一直承擔著的,是保護者的角色。
無論是以前的陳家,還是一直以來的南氏集團,他都充當了守護神的角色,在所有人眼中,南先生便是不可催的存在,是可以仰賴的存在,沒有人會覺得,他也會累,也會倦,也會需要守護。
她明明曾經恨不能殺了他。即使到現在都沒有原諒他,可卻照舊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維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