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先生不是什麼麵善的人,也做不了哄小孩兒的模樣,就是見她不哭了抬起頭的時候,遞給她一張紙巾,語氣寡淡道:"擦擦,出什麼事情了?"

小姑娘對他有印象,是個很帥的華國叔叔,爸爸跟他講過話,

"媽媽,媽媽不要我了……"小姑娘哭著說。

南風謹在她顛三倒四的敘述中,聽明白的事情的始末。

大概便是,小姑娘的爸爸因病去世了,母親當晚在家中的浴室裏就自殺了。

小女孩兒發現的時候,隻能哭著向警方求救,所以送來了醫院。

南先生聽著有些沉默,這樣"深情"的戲碼,原來竟是……那麼"常見"麼。

殉情,還真是……感、天、動、地。

"別哭了,倘若送來的及時,你沒有流淚的必要,如若送來的不及時,你哭瞎了,也沒有用。"南先生說。

小女孩兒因為他說的話愣住,竟然一時之間真的忘記了流淚。

他言語薄涼卻在手術室的門打開之前,未曾離開一步。

小女孩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手術室的位置,當門打開的時候,她便跑了過去。

可摘下口罩的醫生。蹲下了身,摸了摸她的頭,問:"……孩子,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醫生的話,讓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南風謹頓下了腳步。

當病床上的女人被從裏麵推出來的時候,麵上蓋上了白布。

"媽媽,媽媽……"

小女孩兒扒著手術床哭聲喊著,可病床上的女人早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生命在這一瞬間顯得再脆弱不過。

後來,小女孩兒其他親人陸陸續續來了幾個,卻沒有人願意領養這樣一個拖油瓶,你推給我,我推給你,像是踢皮球一般。

南先生從來明白,人性從來涼薄,利益至上是本性,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便會撕破臉皮。

隻可惜,稚子無辜。

四方城。

宋巷生開車要出門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跟保安正在撒潑打滾的宋母。

見到她的車,直接就撲在了上麵,攔著不讓她出門。

宋巷生微微降下車窗,對著一旁束手無策的安保人員說道:"報警。"

"報警?我就知道自己養了一個白眼狼,你說,恩瑞是怎麼死的!你說話,是不是因為你?!!"宋母尖聲質問道。

宋巷生不想要跟她胡攪蠻纏,重新啟動車子,想要離開。

但是宋母拽住了她的車門,跋扈道:"你要走?除非從我的身上碾過去。"

宋巷生眸色微深,"你想幹什麼?"

宋母見她上道了,也不遲疑,當即便獅子大開口道:"我要一千萬,你給我一千萬,以後咱們就各走各的路。"

"一千萬?"宋巷生嗤笑:"倒是不多。"

宋母聞言就是一怔……有些暗恨自己要的少了,"兩千……"

"但是可惜,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宋巷生又不是傻子,這種人怎麼會選擇慣著。她重新啟動了轎車,寒聲道:"不要讓我把話說到第三遍,讓開,不然……我可以成全你的心願。"

她說:"在你的身上碾過去。"

明明是一隻被她欺壓著長大的,但是此刻對上她的眼睛,宋母竟然不自覺的就產生類似於恐懼的情緒,"你……你不敢。"

宋巷生冷笑,腳踩在了油門上,車子開始動:"那就試試。如果你因此殘了廢了,我倒是可以出院送你去醫院做個手術。"

說完,她一踩油門,宋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躲開了。

宋母在後麵扯著嗓子開始了咒罵。

宋巷生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唇角嘲弄的勾起,隨後就給物業打了電話。

當宋巷生將這件事情當成一個笑話說給江君驍聽的時候,江少麵上帶笑,心中可是半分的都笑不出來。

這群雜碎,倒是現在還敢出現,也是勇氣可嘉。

宋母沒有拿到錢,本就是氣憤不平,去找了趙慧敏,也被人直接就給丟了出來。

"……你還敢跟我替陳恩瑞?!要不是你們母女兩個,我會現在還沒有辦法跟自己的親生女兒相認?!!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要不然我讓人打斷你的腿。"

趙慧敏隻是怒罵沒有動手,但她不動手,不代表其餘的人也那麼好脾氣。

"江少。就是前麵那個女人?"

宋母狼狽的被丟出來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一輛車。

等她有所反應的時候,已經被人直接在腦袋上套上了麻袋,拽上了車。

宋母掙紮著呼喊,知道一冰涼的利刃在她的麵上拍了拍,她猛然就不動了。

江浪蕩見狀嗤笑一聲:"看來,是知道我手裏拿著的是什麼了,既如此,就老實一點,要不然……我這一個不小心,手一滑……保不齊你就成了個殘廢。"

"你……你們是什麼人?"宋母不敢動了,顫聲問道。

江君驍漫不經心的向椅背上靠了靠:"我們是誰,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鍾後,一處鮮少人經過的荒地。

宋母被生拉硬拽的從車上弄了下來,頭上的麻袋也扯了下來。

江君驍站在她跟前,身後跟著兩名保鏢。

"是你。"宋母認出了眼前的男人,"是宋巷生指使你來的是不是?你們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法治社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