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胡鬧嘛!”
李善忖脫下風衣,遞給嘴唇凍得發烏的薑青鯉,重新啟動庫裏南開熱空調:
“我同學聚會你來湊什麼熱鬧,還穿這麼少?”
薑青鯉用黑風衣遮住一對筆直大長腿,哆哆嗦嗦把手伸向空調出風口:
“天氣預報說大晴天,誰知道降溫了?這天氣它自己有想法。”
“清明時節能不下雨?”
李善忖看著擋風玻璃上細密的雨滴,扶額苦笑:
“你是昨天忘記掛山,所以今天穿個無袖超短裙,打算去墳頭給祖宗蹦上一曲做補償?”
“是啊。”
薑青鯉嘻嘻一笑:“三寸哥,蹦完了你帶我去喝杏花村好不好?”
“喝你個頭。”
李善忖抬手給了薑青鯉一腦瓜崩:
“你堵我幹嘛?”
“痛痛痛——”
薑青鯉揉揉額頭,扯下金色假發,嘴巴嘟嘟委屈道:
“這不是來拯救你嘛,我還特意穿了月亮警察的裝備,好看嗎?”
薑青鯉挺腰轉身,黑色風衣呈巨浪形滑落座椅。
狂化版水冰月?
這誰頂得住?
李善忖趕緊躬身試試刹車,搖頭道:
“我送你回去!你姐看到非殺了我不可,她打槍老厲害了。”
“怕我姐打你槍?”
薑青鯉抄起星月棒卡住李善忖雙腳,威脅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變成三寸?”
“……”
李善忖一把搶過星月棒,敲了敲薑青鯉腦門:
“你少上點UC,哪天就封了。”
“又欺負我,沒良心,你自己看。”
薑青鯉翹起櫻桃小嘴,半袖白手套指向擋風玻璃。
細雨飄過龍騰大酒店五個金色大字,被風吹向一塊印著《龍騰一中高191班畢業20周年同學會》大紅背景牆。
一個半禿男人簽完字,招呼一家五口在紅地毯站成一排,讓一個瘦高個拍照留念。
李善忖放在中控台的手機,馬上亮起群消息提醒。
薑青鯉伸手劃開,委屈道:
“看到了嗎?人家都帶家屬,你一單身狗,好意思出去和同學打招呼?”
你再罵?
單身狗怎麼了。
總比耕田耕得快禿了強。
李善忖搶過手機,撇嘴道:
“和你有什麼關係?”
“可憐你唄。”
薑青鯉攬住李善忖手臂,嬌笑道:
“有我這樣的美少女陪伴,保證讓你那些男同學羨慕,女同學嫉妒。”
“他們會以為我有特殊癖好,把女兒打扮水冰月。”
李善忖毫不客氣抽回手,撿起風衣扔到薑青鯉身上:
“要我給你姐打電話?”
“哼,好心當做驢肝肺!”
薑青鯉狠狠擰了李善忖一把,用黑風衣裹住狂化水冰月,推開車門一路小跑溜進酒店。
李善忖看著副駕駛的星月棒和金色假發哭笑不得,下了車才猛一哆嗦:
“我的風衣!”
…
倒春的寒風裹著密雨,毫不客氣灌進白襯衣領子。
從停車場到酒店大門不到三十米,瑟瑟發抖的李善忖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欲斷魂,直到跑進雨棚才好過一點。
正打算進大堂暖和一下,就被瘦高個攔住了。
“三寸,先簽名留影。”
瘦高個遞上簽字筆,笑道:
“多年不見,內力都練到寒暑不侵了?佩服佩服。”
李善忖馬上認出六猴子,搓搓手笑道:
“那還不是我師傅教得好?他人呢?”
“田董和嫂子待會到。”
六猴子掏出手機,不由分說給李善忖拍了一張發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