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溪皺了皺眉,隱約覺得腳踝一陣陣刺疼,一股寒意席卷全身,這種感覺一直纏著她,她想醒過來,可眼睛怎麼都睜不開,想說話又說不出來,頭重得好像裏麵壓著一塊大石頭,昏昏沉沉的。恍惚間,她覺得自己突然被溫暖包圍,她努力的湊近那熱源,臉緊緊貼住熱源的中心,想尋求更多的溫暖。接著自己被包裹的更緊了,甚至有點緊的透不過氣來,但是這份溫暖的感覺卻驅散了那陣陣刺疼所帶來的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哎呦……”沈芮溪輕輕shen吟一聲,覺得自己好像貼在一個火爐上似的,烤的她全身是汗,她想挪開涼快一下,可身體好像被固定住了,動不了,隻能貼著這個火爐,難受的要死。這種渾身冒火的感覺讓她再也睡不著了,她迷迷糊糊的緩緩睜開眼,意識到自己正貼著什麼,她的臉埋在那,悶得呼吸都困難。
就是這個東西把熱量源源不斷的傳進自己的身體,距離太近,這究竟是什麼她也看不見。她把頭往後靠靠,拉開點距離,視野逐漸開闊,眼前的情形讓她不覺吞咽了一下,這是一個男人結實的胸膛,這古銅色的身體是屬於司徒炎碩的,這是他一貫的穿衣方式,襯衫扣子隻扣下麵的幾顆,一個宿舍的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不想抬頭確認這個事實,剛才他狂暴的樣子還停留在自己的腦海裏,那樣的他讓她心驚膽寒。她現在隻想趕緊起來,離他越遠越好。可是不管怎麼努力,上身一動也不能動。她這才徹底清醒過來,自己正枕在他的胳膊上,他一手繞過她的脖子緊摟她的肩膀,另一條手臂緊緊纏著她的腰,就像兩條結實的藤蔓把自己捆了起來,與他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她憤怒的仰起臉,他正低頭衝自己微笑,好看的嘴角揚起了迷人的弧度,剛才的暴戾之氣已煙消雲散。有那麼一瞬,她竟驚豔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她馬上恢複狀態,提高了警惕,高聲說:“幹什麼?放開我!”“怎麼了?我們在宿舍不是一直睡在一張床上嗎?”司徒炎碩笑著說,他的氣息輕拂到她的臉上,癢癢的。
“那也沒有這樣抱過呀!”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卻無濟於事。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是你自己貼上我的,我也沒有辦法!”他一臉無辜的說。
沈芮溪眼珠轉著回憶了一下,剛才迷迷糊糊的,有個暖暖的東西,自己好像是用力的往上貼來著,想到這,她的臉紅了起來,急忙低下頭,“就算是這樣,現在你該放開我了。”
司徒炎碩看著她的頭頂,用力嗅嗅她頭發上的香氣,笑著說:“以後天氣越來越冷了,一起抱著睡多暖和!先練習練習,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她又仰起臉,看著他的笑臉,她很氣憤,很委屈,他的樣子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你想發脾氣了就對我大喊大叫,那麼凶!那麼可怕!你火氣消了,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憑什麼呀?你憑什麼那麼霸道?!”
“你想怎麼樣?讓我道歉嗎?”他收起笑容,看著她的眼睛。
她冷笑了一聲,他的語氣沒有一點誠意,哪有道歉的意思?!
“對不起!”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聲音非常誠懇。她愣了一下。
他補充道:“除了我爸,我從不跟任何人道歉!”
她望著他深邃的眸子,覺得他是那麼的不可捉摸,難以捉摸的身份,難以捉摸的脾氣……沈芮溪停止了掙紮,因為她知道這是在徒勞的浪費體力,除非他主動鬆手。
“這是哪?”她看見了他身後的灰色暗花壁紙,這才意識到這豪華的房間不是醫院。
“我家。”他輕描淡寫的說。
她想起在醫院的時候他讓保鏢把她帶走,可怎麼一點都不記得是怎麼來的?“剛才在醫院我突然覺得後頸很疼,是不是你把我打暈了?”沈芮溪突然想起來,瞪眼問道。